此时见事态不对,连忙运使目力看清符上勾画,不由得心血上涌,头皮发麻。
罡身符、罡意符、破气符、破神符、破战符、隰符、?符、亓符、亟符、百蜕金蝉符、太初噬心符、启合呪顺符、玄甲无影符……吴少陵这么个用法,倾家荡产还在其次,他元神又如何受得住如此强激?
吴少陵攻得极猛,眨眼间武修损折过半,任天麒大声喝令,教剩余几个武修缩在剑修身前只管防御,他自己则当机立断,率三名金丹往里院闪去。
凝心期剑修御剑只能一击一回,尚做不到随心所使,武修一退,光那几枚直来直去的飞剑已拦不住吴少陵。
他腾身起跃,闪过两枚飞剑,紧追任天麒不放。
待他冲至里面宽阔处,任天麒已带另外三名金丹摆开接敌阵势。
吴少陵毫不犹豫,直扑上前,一名金丹风修率先拦在路上,一击疾风旋流向吴少陵罩去。
吴少陵祭出一枚不动如山符贴在额上,气沉丹田,金丹期玄风割过,只破了几层油皮。
那金丹万没想到自己全力一招竟没缓下他半分,措手不及被他在身上剁了一刀,捂着伤处急退二十步。
任天麒再按耐不住,先前迈出一步:“吴少陵,今日叫你知道,殚见阁不是随便让人拿捏的!”
吴少陵一步步向他走去,哼笑道:“哦?那怎么叫一个筑基期给欺负了?”
任天麒合掌掐诀,殚见阁地面猛地一震,浩荡真气蓬勃而起,浩瀚如海,往庭院中心齐聚而来。
这股真气入体,足叫任天麒摸到元婴期气海的门槛。他刚要放几句狠话,突然发现那具灵无廻阵聚来的真气竟一股脑向吴少陵涌了过去。
他面目失色,高叫道:“你、你什么时候改了我法阵?!”
吴少陵筑基期气海薄弱,那本来是给金丹期准备的阵法加之他身,经脉欲裂热血翻涌。
吴少陵全身剧颤,几乎吐出血来,又拍了两枚定气符在身上,堪堪稳住境界。
他原本只怕自己凭借一身符甲逼不出殚见阁压箱底的具灵无廻阵,如今任天麒被吓得用出底牌,他已拿定了七八分胜算。
不给喘息之机,吴少陵箭步而上,任天麒与另外两名金丹如惊弓之鸟,都往侧边去躲,恰露出后面吃了一刀的那倒霉鬼。
他不及反应,吴少陵刀气足涨出丈余,将他一刀两断。
任天麒惊惧之下也顾不上别的了,只大声叫道:“老祖!!老祖!!”
吴少陵脑中电光石火,使出全力直取任天麒所在,他手中刀虹暴涨,照准任天麒后心劈去。
任天麒双手一翻套上铁掌,回身凝气接招,他空手入刃,硬生生搅碎吴少陵刀虹,立起指尖一道震心指点向吴少陵心口。
吴少陵团身闪避,再欺而上,瞬息间两人已过了五六招。
任天麒武修招式不弱,可真气却抵不过具灵无廻阵加持的吴少陵,乒乓几下铁掌套已隐隐开裂。
吴少陵手腕兜转,接连几刀劈在任天麒身上,任天麒虽护体罡气尚硬,见血而未伤骨,却已然再抵挡不住,露出头颈间恁大的破绽出来。
一股磅礴气息已从殚见阁后院深处升起。吴少陵心中发沉,却还是硬咬着牙再出一刀。
那刀没能走到一半,吴少陵已从余光望见有十数道金光暴起。
他提前有心防备,若是即刻躲闪还来得及,可心中不知怎地一片澄净,刀势再不停留,只图以命换命。
可是来不及了,金色气剑组成的剑阵罩住吴少陵身周三丈方圆,轰得一声将他砸在地上。
吴少陵勉强用罡气护住要害,浑身上下被气剑刺的鲜血淋漓。他跪伏于地以刀驻身,腿伤的极重,一时却是站不起来了。
一名青须老者从后面院子的门洞里缓步走出,任天麒狼狈鼠窜至其身前,哆哆嗦嗦跪下了下去。
老者负手而立,只把目光落在吴少陵身上,看也不看任天麒一眼,嘴里道:“真是废物,堂堂金丹,被一个筑基逼到这个地步。”
任天麒跪在那大气不敢喘一下,吴少陵试了几次没站起来,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笑容。
“任长老,怎地有雅兴从寒溟璃水宫屈尊来我们黎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啦?”
老者全不应声,吩咐任天麒道:“挖地三尺,把他留的蛛丝马迹都拔干净了,再出岔子,我可不保你。”
说着话,老者并指成剑抬起手来,往吴少陵眉心指去。
吴少陵千算百算,只没料到任天麒家中的元婴老祖竟恰好在今日下山,他长叹一口气,抬头望天,闭目待死。
“慢着慢着慢着!!剑下留人——”
突然间,一个人嗷嗷叫着从旁边墙头上跳了下来,蹬蹬蹬几步直奔吴少陵而去。
老者心道那应是吴少陵同伙,意图一网打尽,于是权且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