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南庙?”年乌卿也有点惊讶,“她怎么会在那里?”
阿情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师无治,问年乌卿:“祭司,接下来的话,您确定还要他听?”
两人都是一顿。
师无治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年乌卿,不会真是恋爱脑吧?真有参与?
那可就难办了。
“……你出去吧。”年乌卿抬眸,“让他们接着摆长桌宴,你也很久没吃过了吧?”
师无治顿了顿,出去了。
毕竟年乌卿都下逐客令了,他还留着多不好。
院外满天繁星,已有族人在重新摆宴,看上去热热闹闹的,什么事也不往心里去。
上次他来,是在很多年前了,那时候年乌卿的腿还没瘸,两人喝醉以后还谈了谈年少时一起历练的事。
那时他们在院里喝酒,漫天繁星,微风浮动。
他对年乌卿说:“你这祭司做得不错。南疆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落后了。”
年乌卿笑了笑,却朝着屋内喊了句,“小云,拿盘朱果来。”
名为小云的女孩出来了,穿着南疆族袍,走路时银铃响动。
她端了盘果子,砰的一下丢在桌上,看上去气哼哼的。
师无治那时还不知这是年乌卿的未婚妻,笑道:“好有脾气。”
“看着脾气大,其实脆弱得很。”年乌卿拍了拍他的肩,眼神却已追随着那女孩的背影去了,“喂——小云,把头冠取了睡觉,不然明天起来脑袋疼!”
师无治默默喝酒。
年乌卿见他如此冷淡,没忍住炫耀:“那冠上的紫宝石,很配她,对吧?”
师无治根本没注意,反问:“冠上有宝石吗?”
年乌卿沉默了一下,“算了,咱们继续喝吧。这果子很甜,你吃吃,解酒。对了,这还有俩粉色核桃,我研究的特殊品种,补脑。”
师无治那时情窦未开,满脑子都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突破新境界,闻言也没在意。
可现在想来……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变成现在这样,年乌卿会甘心吗?
真想知道那只女狐妖在想什么啊……
可惜他不是女人,也不知道年乌卿和小云的具体情况。
师无治蹙眉,忽地想起什么,目光在院中扫了一圈——
他家小宣儿去哪儿了?
——宣病看着面前用来扎染南疆族袍的染料池,纠结自己要不要假装摔下去。
寒松的代号是子鼠,身上的鼠味太重,沾到他了。
而且……可能是由于寒松连日里都在跟踪他们的缘故,那笨鼠没机会洗澡,还有股酸臭味。
染料池里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果香和花香,宣病问过了,南族人说这是天然的染料。
“宣病!”
忽然,华宥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了。
宣病耳朵一竖,尾巴一僵,惊悚转身——
然后,脚一崴,水灵灵的摔了进去。
这状况发生得太突然,师无治都没想到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严重的杀伤力,下意识要阻止——
但他只碰到了个尾巴尖。
宣病从池中冒出来,抬头,恶人先告状的凶道,“你突然叫我做什么?!吓死我了!”
师无治无奈了,揪他出来,像在拎一只顽皮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