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事之后,老夫人又气又怜,怕她想不明白道,没?忍住说教了两句。
她看着姜净春低了脑袋,也不知是?想没?想明白这个理,又道:“你听祖母说,你就在姜家,往后也千万千万别觉着寄人篱下。祖母告诉你,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谁要去把?过错怪罪到一个三岁小儿身上,那他就是?畜生不如。你别难受,小春,你谁都对得起?,”
她谁都对得起?。
祖母说,小春,你谁都对得起?。
姜净春眼?神不复方才那样的茫然,终清明了几分。
而后,她看向姜老夫人问出了那个困惑已久的问题,“祖母,我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啊,我问过母亲,可她不愿同我说。”
问起?了这个,老夫人竟也沉默良久。
姜净春将老夫人的沉默看在眼?中,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她问她道:“您见过他们吗,他们可还曾活着”
老夫人仍旧额心紧蹙,就连姜净春的眼?睛也有些不敢看了。对从前的事,她竟也可耻地不敢去想,不敢去提。
枉她这把?年岁,竟也还困顿于人世?天道。
姜净春看她如此为难,便也没?再问下去了,这像是?她在逼迫她老人家一样,她都这样的岁数了,她也实在不孝。
她对老夫人摇头,她说,“祖母,我不问啦,我只是?好奇。”
她很好奇,如果她有父母,为什么?这么?些年,会一直让她在姜家待着呢?
他们究竟是?为什么?。
姜净春没?再去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想了想老夫人方才的话,对她道:“祖母,您说的我都晓得了,我不会再伤心了。”
祖母是?很聪明的人,她说的话,姜净春一直都会牢记于心。
她说的对,如果急着跳出一个火坑,最有可能?的不是?给自己?寻到一个好归宿,而是?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这事,也怪她自己?着急,所以才在一开始被那方之平所蒙骗。她有什么?错?她最大的错也就是?没?能?看清楚那人的嘴脸。
想明白了这些,姜净春的心中也终于好受了起?来。
老夫人道:“你待在崇明堂难受,来荣德堂吧,往后跟祖母住。”
跟祖母住。
姜净春沉默片刻,眼?神空洞,也不知这神思又是?飘散到了何处,但?没?过多?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
没?出几日,宋玄安很快就知道了姜、方两家亲事黄掉了的消息。
虽然上一次和姜净春闹掰之后他给她留了狠话,可背地里头一直暗戳戳地叫人打听着他们的消息。
所以,当方之平失魂落魄从姜家出来,而后再也没?有出现的时?候,宋玄安马上就知道这门亲事是?说不成了。
如此一来,他哪里还记得自己?曾放过的狠话,赶紧让陈穆清去寻姜净春出来。
这事必须从姜净春口中得到证实,他才能?彻底放心。
陈穆清被他喊到了茶楼里面只觉奇怪,“你自己?做什么?不去问她?”
宋玄安没?隐瞒,直接道:“因为我说要去娶她,给她弄生气了。”
彼时?两人正面对面而坐,听到了宋玄安的话,陈穆清口中的茶水当即喷了他一脸。
宋玄安脸色难看,好悬没?有发作,他拿出巾帕把?脸擦了干净,而后白了她一眼?,“干嘛,你也觉得很奇怪?”
陈穆清抱着双手撑在桌上,她只是?讳莫如深看着宋玄安,却不说话。
宋玄安叫她看得发毛,没?好气道:“你有话直说,干嘛这样。”
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他叫她看的,不心虚也心虚起?来了。
陈穆清也没?再逗他,只是?幽幽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没?想到你真敢去说啊。”
从前的时?候她就知道宋玄安对姜净春不一般。
只是?,她没?想到他真的敢去说。
毕竟,有些东西还是?不开口的好,若一开口,朋友都没?得做。
看宋玄安现在这样的结果,不就是?开了口,而后就没?朋友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