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军作战之人,都会高估自己的优点,自认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不会被击败,而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那距离兵败就不远了。”
淳于量抬起头来,脸色平静,“陛下,文皇帝勤勉治政身体虚弱,这些人很早就盼着能扶持年少的皇帝,建功立业,可您忽然登基,打断了他们的计划。”
淳于量将手里的剑缓缓推进了刘师知的身体,也没有对他进行太多折磨。
也不知刘师知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非要让参与者都进行署名,这都不需要去调查和审问了,就按着刘师知的那个署名名单去抓人,效率极高,一抓一个准,一抓就是抓一窝。
“朕本以为,以皇太弟的身份登基,就没有人再想要作乱了。”
他们靠的很近,彼此几乎都挨着,几个人出不悦的哼哼声,对老爷们来说,这环境还是太小了点。
众人大惊失色,尖叫起来。
“那我封地好不好看?可有什么好玩的?”
当他站起身的时候,才能看到他作为猛将的一面,他着实高大,尽管岁数不小,看起来却比刘师知要魁梧太多了。
这场叛乱甚至都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仅仅是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只是,陈顼的为人,实在辜负了文皇帝的信任!”
他们这才看到,窗外早已站满了人影,明晃晃的箭矢在月色之中闪烁着光芒。
天色依旧阴沉。
他朝着那月色,轻轻行了礼。
淳于量低声说着,将剑缓缓拔出来,刘师知已经没有了呼吸,他轻轻擦了擦剑,看向了周围的黑影,“拿着他们的人头,我们回去告知陛下。”
又是骑兵。
而在次日,庙堂即刻公布了那些谋反者的名单,很多人都在当天晚上就被抓了起来,还在睡梦之中,就被甲士们给抓住,丢进了牢房之中。尤其是这些跟着陈蒨一同扭转了局势,稳定了南国的大臣们,他们更是看不得陈顼如此浪费他们的心血。
坐在这一边的英俊老男人,他叫淳于量。
“他来对付刘桃子,绰绰有余,另外,刘桃子毕竟家业在北,他在南边待不了太久,其他人一旦得知刘桃子不在,那他的老巢肯定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情。”
“那若是你前往呢?”
“黄法氍的才能并不弱于吴明彻,甚至我觉得他更强一些,只是他行事冷静,从不像吴明彻那么急躁冲动。”
淳于量低头行礼,正要转身离开,忽又停下来说道:“陛下,德不配位之贼只有一死,别无他路,实不必自责。”
他压根就没想要造反。
刘师知也笑了起来,他看向了一旁的男人,眼里带着些敬畏。
“我们身为文皇帝的故臣,岂能看着太子死在他的手里?”
“他又不许黄法氍和徐度返回,让他们继续与北人交战,还无故的查抄了许多无辜之人,企图用他们的家产来充当军费,残暴之状与北人有何异?!”
“你勿要怪我。”
淳于量一点都不惧怕,只是几步就走到了陈顼的身边,远处的武士们都有些惊愕。
箭矢破窗而来,顿时射中了王暹的脖颈,王暹的头颅就这么耷拉下来,歪着头倒下去。
刘师知没有回答。
“他们围绕在前太子的身边,许诺了往后的许多事,那谋反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他坐在那里,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来,看起来跟周围的这些文士们似乎没有区别。
其余众人纷纷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