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便拉着他猛问,不断的打探各种消息,大有一种韦孝宽麾下的风范。
高孝琬瞥了眼高延宗“你麾下的士卒,都是段韶给的,到了晋阳,你拿什么保护叔父?”
高孝琬继续说道:“我就领着人想进宫去接他,没想到,叔父已经将他接走了。”
高延宗身后的众人,此刻也纷纷下马下车。
“西青山那边的路呢?以前一直都说要修。”
高延宗破口大骂。
高淹已经没有心思来理会几个侄儿了,他跟着田子礼大声的聊起过去朔州的趣闻,笑得前仰后合,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模样。
高延宗低声骂道。
田子礼也介绍起来身后的诸官员,双方寒暄之后,这才一同朝着城池走去。
“没有粮食,什么都做不了。”
“听闻有人给这厮讲述了四弟的战绩,他就想要下达诏令召回他,结果他的诏令出去就没有下文了,他觉得是四弟杀了他的使者。”
高淹再次摇头,他认真的说道:“我记得很是清楚,在我离开之前,国库的粮食已经耗尽,没有办法再给军营输送粮草,就是从当地劫掠,只怕也凑不出大军出征所需的粮食,想稳住大军都不容易,何况是出兵呢?”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高淹就是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再回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主动出列,前往拜见。
“听说是高纬想要在皇宫内刺杀段韶,没有成功。”
高淹越说越乐,先前的悲伤和苦楚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说到兴头,高淹猛地想起自己还有几个侄子,急忙拉着田子礼的手,看向了面前这几个侄儿。
几个人一一与田子礼相见。
“叔父也不容易,在晋阳的时候,度日如年,要不是他,我们哥几个只怕都活不到今日。”
高延宗正要上前开口,高孝瑜便拉住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什么?!”
“叔父跟段韶往来频繁,皇帝不敢动他。”
高淹当即闭上了嘴,这么说他就信了,是小皇帝能干出来的事情。
高淹再次见到田子礼,甚至都忘了身后那几个人,也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他熟练的拉住田子礼的手,“朔州,就是以前的朔州,还好吗?”
还记得当初那温和如玉的翩翩长者,此刻却是皱巴巴的,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高孝琬长得魁梧壮实,声音洪亮有力,也会领兵作战,性格跟高延宗颇为相似。
“啊??”
几个人吃了些饭菜,田子礼看了看周围,这才低声问道:“大王,您离开之前,城内可有什么异样?”
高延宗看的直愣神,他不敢去找大哥,便缓缓走在三哥身边。
“刘桃子自己在南边,他麾下的新军还不曾操练出来,能打的军队有两支,一支在恒州,由斛律光统帅,一支在灵,由高长恭统帅。”
可田子礼也有自己的担忧,“当下二州,唯有朔州兵能用,但是朔州兵毕竟不多,又不能同时驻守二州之地,姚将军已经领兵前往并州一带了,可大司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还是不太明白。”
“上一年便修好了,如今在那里设了一处马场,养了有官马六百余匹。”
田子礼看着面前忽变得苍老佝偻的高淹,甚至都不太敢相认。
“啊??”
高延宗骑着战马,却开始沉思起来。
“段韶?这怎么可能呢?”
高延宗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清风,感觉到自己距离身后的那个祸害越来越远,当真是身心愉悦。
“这是河南王高孝瑜,这是河间王高孝琬,这是安德王高延宗。”
双方遭遇,那小吏也急忙提醒高延宗,“这些便是朔州官署的诸官了。”
听到高淹的话,田子礼并不意外,因为对晋阳内部的情况,田子礼等人也是有所了解的,可能知道的都不比高淹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