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从a&b出来,我对贵司的业务很感兴趣,也很想应聘贵司的法务职位。如果能在贵司担任法务,我会尽己所能发挥作用,给贵司贡献价值。首先我有丰富的资本市场经验,对于文件处理非常娴熟,写作能力也很强,我认为足以应对贵司法律方面的日常工作。其次我有非常丰富的项目执行经验。我了解到贵司的日常运营也是项目导向,对于项目从启动到结束,如何配合时间表和协调不同参与方,我相信我可以高效地应对。第三我也和很多法律、金融人士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如果贵司需要法律方面的支持,或者需要律所进行培训,我相信我有足够的资源去安排…
你好,我是乔安。
谢莉和我提起过您,说您是她一个特别优秀的师妹。我了解到您也是从外资律所跳到公司做法务。
我和谢莉在一起工作了五年。您也知道,谢莉做的是香港上市美国组的工作,主要的时间会花在招股书披露撰写上,当然,我们也会协调公司的尽调、审阅项目上的各种文件,代表公司和审计师谈圈数和安慰函范围,在项目后期也会负责发行通函的撰写和国际承销协议的谈判。在a&b的五年我的工作是非常充实的,我手下经历的项目比简历上能写的其实多很多倍,因为大部分项目都不能走到上市的阶段,有不少甚至会在交表前夭折。但是对于每一个客户,我都是一视同仁的。我不会因为公司规模小或者名气不那么大就忽视他。对于每一个客户我都会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去应对。
关于我是如何从a&b出来的,我相信谢莉可能已经和你略说一二。由于涉及律所内部机密,很多细节我也不便说得太多。这件事让我对我整个的工作有全方位的反思。原来在a&b工作的时候,一头扎进项目里,总是纠结着披露的细节。每次稍微发现一点差错都如临大敌。后来我才逐渐明白,披露的问题根本不算问题,披露本身永远不会是dealbreaker,而真正让项目出问题的,往往是那些没有披露也不能披露的事情。
而我们作为律师的价值体现在哪里呢?我现在意识到,我们不能成为一个生产文件的打字机。在需要文件的时候产出文件,在出事的时候切割责任。我觉得我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从法律方面对风险进行判断,在处理文件的过程中对交易有把控,给客户提出更全面的建议,和客户建立更深刻的信任。在这些方面,我觉得我过去做的还不够。因为在国际律所的环境里,大家需要同时应对很多客户,而我们工作从上而下的文化,往往是要考虑怎么推锅、怎么甩锅、怎么不粘锅。我不是说谢莉做的不好,而是说在外资律所的资本市场业务,整体就是这样一个氛围。但是其实,我也不想成为这样的律师。我觉得我能做的远不止如此。我对法律还有很强烈的兴趣,我也非常想在工作环境下证明自己。如果能有一个机会,我想,我会证明我作为法律从业者的价值。
在一个细雨绵延的周一,乔安入职了星天集团。星天集团是一家从深圳发展起来的小型创新金融机构。乔安了解到它目前的业务包括线上支付、证券和衍生品交易,以及小额信贷。自从发展了证券和衍生品交易业务,星天就在香港开了办公室,招了一批金融业内人士。境内、境外业务并驾齐驱,星天逐渐形成了香港和内地两个团队。境外团队的法律总监毛琳是谢莉的师妹,把乔安招到麾下去做内部法务。
星天集团办公室坐落在上环一家年头颇久的办公楼里。办公室不大,设施到是很新。hr带着乔安找了间会议室去走入职流程。填完表格,有人敲了敲会议室的门。hr打开门,发现毛琳站在门外。
“乔安。”毛琳和乔安握手,“你可算来了。走,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办公环境。”
“你的工位都已经准备好了。”hr对乔安说。
“好。”乔安道了谢,跟着毛琳走出会议室。星天的办公室环境没法和a&b相提并论,过道很狭窄,屋顶很低。陈设虽然是新的,但是也都很简陋。他们穿过走廊,走进一个大办公区间,摆放着一排排的桌椅。长桌被分成了不同的工位,而工位和工位之间甚至连一个挡板都没有。连法学院的图书馆都比这要宽敞一些。乔安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仿佛一个网吧。
“我们办公室采取全开放式的设计,大家彼此都在同一个区间,随时想找谁都能找得到。这就是我们的办公文化:没有秘密,也没有隐瞒。”毛琳介绍着,笑着问乔安:“和律所很不一样吧。”
“是的,有一种很开放、开阔的感觉。”乔安回答,“是很不一样,但是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毛琳带着她走到一排桌子前,指着一个小空格,道:“这是你的工位,你可以先把东西放在。”
乔安的工位两边都坐着人,看到乔安和毛琳过来,纷纷抬起头看向她们。毛琳道:“介绍一下,这是咱们新人乔安。”又对乔安道:“这是我们部门的亨利和易矜。你们三个正好坐一排,平时有什么内容可以互相交流。”
法务部员工有三人,除了乔安以外,竟然都是男生。这让乔安有些诧异。她和亨利、易矜打了招呼。
“乔安刚从律所出来,原来是在a&b做资本市场的。”毛琳热情地介绍道,“易矜原来也是外所出来的律师,做的是银行业务。亨利是我们招的应届生,正好可以跟着你和易矜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