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立刻警觉起来,她想起先前小叔叔的提醒,“小叔叔可是发现了什么?”
“你方才打了你的丫鬟?”
“她做错了事。”
“你的驸马呢?”
“他……”
临安目光四扫:方才还在那边同人比试射箭来着,怎么这就没了?
沈雁归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圆圆,找到定襄侯世子说理,沈庭带着江佩蓉也过去了,墨承影瞧着事态不对,起身过去。
“……不过就是一只兔子,有什么了不得的,值得你去同人家闹?”
还没给沈圆圆讨到说法,沈庭便将定襄侯世子夫妇送走,他是不敢训大女儿的,转过头又说小女儿,“要不是你先打掉人家一颗牙,能有这些事?”
沈圆圆小胖手擦着眼泪,气呼呼道:“是他先骂我的!”
沈庭本想说“行了,事情到此为止”,一听圆圆犟嘴,忍不住指责道:
“那么多公子小姐在一起玩,人家祺哥儿为什么不骂别人,偏偏骂你?——平日在家就不听话,出了门还调皮惹事,我就不该带你出来!”
“才不是你带我来的,是姐姐、姐夫让我来的!”
明明是别人有错在先,父亲这般不辨是非维护旁人,这叫小圆圆的委屈无以复加。
她抱着姐姐的脖子,呜呜咽咽哭起来,断断续续道:“爹爹、是坏蛋,呜呜呜……圆圆、圆圆没有错。”
“你还没有错?你还有脸哭?!!”
沈庭那架势,仿佛下一刻就要从沈雁归手里将人抢过来,摔到地上,“动不动就打架,你自己看看自己,哪家闺秀跟你一样?沈圆圆,过完年你都五岁了,能不能懂点事?”
沈圆圆眼角的泪一颗接一颗往外滚,哭得一抽一抽,小肩膀一抖一抖,不停发出嗯、嗯的哭泣声。
沈雁归憋着火,嘴唇微张,不停吸气、吐气,她不急着跟沈庭争辩,手拍着圆圆的背、又摸着她的头发,给予这个刚受惊、又挨骂的妹妹安抚。
“圆圆不怕,姐姐在这里。”
沈庭太重脸面,此处远离人群,可他总还担心有人偷听偷看,这时候他难免想,林惠茹纵有千般不是,这些场合却是得心应手、八面玲珑的,不像佩蓉,跟个木头似的。
他有些嫌弃道:“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孩子抱回去呀,还不嫌丢人现眼吗?!”
江佩蓉伸手来接沈圆圆,可是受了惊吓的沈圆圆,只认姐姐。
“姐姐不要,圆圆不肘。”
预感要与姐姐分开,沈圆圆内心的恐惧如同烟雾漫散开来,哭声也变得有些撕心裂肺。
花容晓得自己身份卑微不该说话,可瞧着小小姐这样哭,难免心疼,“沈将军,小小姐从始至终没有……”
“沈府主子的事,几时轮到摄政王府的下人置喙?”
沈庭声色俱厉,这话是有指桑骂槐意味的。
他又训斥江佩蓉,“你是怎么教孩子的?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里是京城,不是永州,我不求你教孩子读书明礼,至少别到处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