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你够了!”
沈雁归忍无可忍,“人家扒了……”
她不愿再形容一遍,叫圆圆害怕,只压着火气道:“人家小孩吓唬你女儿,你却顾着所谓颜面,不敢同人家计较,反过来与自己妻儿过不去,一口一个丢人,沈庭,你才是丢人的那个!”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沈庭不与沈雁归正面交锋,将矛头对向江佩蓉,“当众叫自己父亲名讳,简直大逆不道!”
沈庭指责江佩蓉,江佩蓉想要息事宁人,偏帮了沈庭两句,说圆圆也有错,这一举动,直接激怒沈雁归。
父女俩吵了起来。
沈雁归怒斥一声,“大胆沈庭,还不跪下!”
沈庭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下意识往周遭看了一眼,压着声音道:“沈雁归,你竟然让你亲生父亲当众下跪?”
“君臣父子,我乃摄政王妃,自然受得起你区区臣子跪拜。”
沈庭丢不起这个人,只当这是大女儿的一时气话,转身要走。
沈雁归给了个眼神,春褀、夏安、秋绥、冬禧立刻拦住沈庭去路。
江佩蓉眼瞧着事情闹大,无法收场,忙劝道:“雁儿,算了,都是阿娘的不是,是阿娘没有看好圆圆,你父亲自来便就是这样的脾气,你别同你父亲置气了,好不好?”
一句“阿娘的不是”反倒叫沈雁归铁了心,她今日便豁出去,不管沈庭拿了阿娘什么把柄,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随他烟消云散。
而且他死了,阿娘和妹妹就可以到自己身边来。
沈雁归盯着沈庭,冷脸沉声吩咐道:“花容、青霜,把夫人扶到旁边休息。”
弑父
江佩蓉太清楚自己女儿的脾气了,她有些不知所措,“雁儿,你听娘一句劝好不好?”
沈雁归无动于衷,“还不快去!”
花容瞧着摄政王下了台阶,往这边过来,半拖半拽将江佩蓉扶去一旁。
沈庭武将出身,虽上了些年纪,身手还是在的,他有心将春褀夏安秋绥冬禧打趴下,可终究顾着影响。
为着沈家的颜面,他咬咬牙,说话的声音又低了些,只是话语并不让步。
“沈雁归,你而今攀上高枝,仗着摄政王的势,就这般对自己的生身父母?”
沈雁归不吃他这一套,“沈庭,你小看我了,我沈雁归真要做什么,不需要仗谁的势。”
从前在永州,孤儿寡母全靠她护。
随他来京城,孤立无援,她也不曾怕过谁!
沈雁归余光瞥了眼长案上摆着的兵器,她高抬腿,后脚跟落在刀柄上,长刀在空中转了几圈,折射出刺眼的光。
她一手抱着妹妹,一手接了刀。
手腕轻转,长刀转瞬架在沈庭脖子上。
“你负我阿娘,害死兄长和弟弟,而今还肆意欺负圆圆,我今日便送你去见我哥哥!”
“你敢!”
沈庭不退,反而上前一步。
“圆圆,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