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隽看她样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刚没了孩子,忍着心里的酸涩,一字一句道:“不怪你,该怪的人是萧蕊,该死的人也是她。”
温蕴儿叹息,“她贵为公主,我想动手太难了,我连替兰儿报仇都不能。”
谢隽道:“不用你来。”
温蕴儿身子僵了一下,“你是和沈世子商量好了。”
谢隽从喉咙里轻“嗯”一声,“会报仇的,替兰儿,替那个孩子。”
还有一句他在心里念道。
“还有我们的孩子。”
自从兰儿去了,沈舒砚就变得死气沉沉的。
温兰儿的棺椁没有停在郊庄上,而是停在在了前院内。
正堂挂满了白绸,设上了香案,棺椁被停放在正中。
沈老夫人一行人回来后,看到侯府挂满了素白的帷幔,被吓了一跳。
沈舒砚穿着素白的衣袍,坐在蒲团上给她烧纸,一沓一沓的黄纸扔进火盆里,火光燎起来,映照着他勾起的嘴角,明明是暗淡枯涸的目光,看起来极为渗人。
他命人将沈愫绑起来,堵着嘴巴,让人摁着她跪在灵堂外。
沈老夫人大骂他不孝,他也听不见。
侯府的人都以为他疯了,沈家弥漫在一片死寂之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停灵七日,让沈愫跪了七日。
终于到了下葬的日子,沈舒砚也守了七日,已经消瘦了一圈,一向喜洁的人下巴都长出了青色的胡渣,身上的白衣已经皱巴了,他毫不在意。
棺椁被抬起,他没去,他事情还未做完,也不敢去。
让青云等人一路洒着白纸,将温兰儿的棺椁埋在了沈家的祖坟,石碑也是由沈舒砚亲手刻的。
沈舒砚之妻沈温氏温兰儿之墓。
吾妻,温兰儿,年二十,卒于元庆十七年,八月十三。
沈舒砚篆刻。
勾结
沈舒砚要将沈愫撵出侯府,才知道此事也有沈老夫人的默认。
因着觉得他对那个通房有些不一样,曾明里暗里让他将那个孩子落了,他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