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顿了顿,又问道:“也不知道,这温姑娘是否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咱们要不要告诉她?”
沈舒澜想了想,她刚失去了兰儿,若是在得知自己失去了孩子,那不是雪上加霜。但又不可能不告诉她。
思来想去,道:“若是她知道,问了,你就说实话,不问,你就等她身子好点,再说也不迟,到时让哥哥还是将她送去外面,住在侯府里,哪天若是传出去,侯府的名声也就毁了。”
刘妈妈点点头,“那这些日子,奴婢在这缕梅园里呆着。”
沈舒澜心口处一直泛着疼痛,她知道那是哥哥在伤心。
沈老夫人等人还要在青苔寺住上一晚,才会回来。
沈舒澜不想此事就这么算了,见哥哥沈舒砚抱着兰儿不吃也不喝的,她劝道:“再怎么样,兰儿已经去了,你总要她入土为安吧。”
沈舒砚还是毫无反应,嘴里念叨着:
“该死的人是他才对。”
她又在一旁说了许多,沈舒砚依旧无反应,嘴里念叨的话,让她有些害怕。
没办法,沈舒澜只好深夜哥哥身边的长随青云,去将谢世子唤来。
沈舒澜交代过青云什么也不要说,只说事态紧急,让谢隽赶紧过来。
若不是谢隽知道青云是沈舒砚的贴身小厮,换做其他人来,谢隽恐怕是不会来的,毕竟只说是事态紧急,却又不说何室。
谢隽跟着青云去到静安侯府时,感受到府内的气氛有些凝重,才觉得事情不对。
他跟着青云,去往沈舒砚的院子,刚跨进院门,就问到了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皱起眉头。
站在院内看沈舒澜一看到他,便如看到了救星,快步走向他,“谢世子,深夜请进来,实属冒犯了。”
谢隽脚步一顿,“是发生何事了?”
沈舒澜直接道:“今日那萧蕊,趁我府中无人,带着一帮人进府,将哥哥的通房兰儿,灌了许多红花,还不许人请大夫,那兰儿就被耽误去了,连同腹中孩子,哥哥现在抱着兰儿嘴里还念叨着,该死的人是他,我怕他做出傻事,就让青云将你请来。”
谢隽听完,只觉得浑身一僵,有些颤抖的问道:“今日府内只留了兰儿姑娘一人在?”
沈舒澜道:“还有一个投奔我侯府的温表妹,她同兰儿的一起长大的,悲痛过度,晕了过去。”
谢隽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临夏,跟着沈舒澜进到了内室。
一推开门,是更为浓重的血腥气,月光通过木窗,照在屋内。
沈舒砚头发凌乱的靠在床榻旁,抱着一身血的兰儿,地上都是干涸的鲜血,看起来有几分渗人。
谢隽看到这幅情景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他,低声道:“沈辞,今日之事是早已蓄谋已久的。”
此话一出,沈舒砚瞬时见过头扭过去。看向谢隽。
连沈舒澜也脸色一变。
谢隽道:“为何府内无人请来大夫?且不说院内的人,大门看守的人呢?角门把守的人?竟无一人敢去,你不觉得蹊跷吗?”
见沈舒砚皱眉,想到他是听进去了,又道:“偏偏这么巧,你刚好今日替三皇子办事,去了城外,而府内其他人也去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