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川一哽，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张绍婷。
张绍婷心酸的同时更加不满苏潋晴给兄长和常大哥甩脸子，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
张绍棠见苏潋晴态度这般坚决，无奈道，“绍婷，过来。”
“哥！”张绍婷揪着兄长的衣裳，看苏潋晴的目光都充满不屑和怨憎，哪里有想赔罪的意思。
“绍婷。”张绍棠脸色和口吻都沉了下来，“是你有错在先。”
“想想父亲和张家。”
张绍婷眼睛又红了，她再不情愿也得为父亲想想，没了张家，她什么都不是。
张绍婷咬唇，含着委屈和不甘对苏潋晴敷衍行了个礼，“是我不对。”
苏潋晴嘲弄一笑，笑得所有人都觉心凉。
张绍棠端起酒杯递给妹妹，严肃道，“你若还不知错，明儿就让父亲送你去大理寺好好认错。”
张绍婷身子一紧，到底有些怕，“大哥···”
“还不快去！”张绍棠神色严厉，“你犯下如此大错，整个张家都险被祸连，苏小姐慈悲才没追究你的罪责。”
“你还不快好好给苏小姐请罪，她让你如何你便如何。”
张绍婷见兄长眉头都压下来，深知没有回旋余地，牙根都快咬碎了，接过酒盏走到苏潋晴面前，带着一肚子的愤怒屈膝行礼，酒盏举过头顶，“苏姑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为难我父亲了。”
每个字都被她咬得非常重，依旧只换来苏潋晴一声嘲讽的轻笑。
从来只有张绍婷嘲讽别人，今日接连几次被人嘲讽，她心里的怒火直冲脑顶，眼看就压不住了。
好在张绍棠及时挡在她身边，“不知绍婷怎么做才能让苏小姐满意？”
苏潋晴目光扫到窗户外面微微一凝，对面···那是江晏舟？
他精雕细刻的眉眼在与她对上的瞬间泛起汹涌的温柔，然后举着茶杯虚空一碰，好似撞到了苏潋晴心上，让她思绪一顿。
“苏小姐？”
张绍棠见她不说话，又轻唤了一声。
苏潋晴回神，懒懒瞥了眼张绍婷因举着酒盏而有些轻微颤抖的胳膊，说道，“都说过了是砍头的大罪，若不是我有一点运气及时发现，若不是有江大人护着我，我这会儿还不知什么情形。”
“若今日枷锁在身的人是我，我求张小姐开恩，她会怜悯我吗？”
平静的两句话如重山压顶，张绍棠答不上来。
苏潋晴嘴角勾起一点若有似无的弧度，“张公子有心，我也不能白白让你们费心。”
“除非张巡抚亲自来赔罪，否则我是不会原谅张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