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苏小姐大晚上的约人谈生意。”
张绍婷抿着笑，话里藏锋带刺，“还真是我不能理解的忙呢。”
苏潋晴解了氅衣，一身杏色长裙在暖光下衬得她肤色白皙，鼻尖都透着莹润光泽，好看极了。
腊月里满目凄凉，她含笑走过来有种春日抚面的温暖。
常云川都呆住了，只觉心脏扑通扑通要跳出来。张绍棠只看了眼她解下的氅衣，神色逐渐凝重。
苏潋晴笑看着张绍婷，“张小姐身在福中，有张巡抚和张公子为你撑着一片天，你自是活的潇洒如意，何须理会我们这些商户的辛苦。”
张绍婷克制着轻哼一声，小声道，“还不是背后有人给你撑腰。”
此言一出，张绍棠已经面露不悦，“绍婷，少说两句。”
苏潋晴倒也不觉得尴尬，大方回答，“是啊，若没依仗，恐怕我的铺子那日就被张小姐砸了，我也早下大狱了。”
张绍婷闻言不觉讽刺，还扬起下巴，“你知道就···”
“绍婷！”张绍棠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直接把妹妹拉到身后，对着苏潋晴恭敬行礼，“苏小姐折煞张家。”
“张家非世家出身，家父也是一步步走上仕途，一直教导在下和绍婷不能忘本，知礼守礼。”
“家母生下绍婷不久便辞世，是以父亲溺爱了妹妹一些，以致她不懂事，多次对苏小姐出言不逊，绍棠真是惭愧。”
苏潋晴看他这般谨慎，反而轻笑一声，“令堂早逝，潋晴深表同情，但这并不能成为别人包容，忍受她无状的理由。”
“张公子当真是想跟我赔罪？还是因为担心过不了江大人那一关？”
张绍棠一哽，饶是他善辩，一时间也说不出合适回答。
这苏小姐···还真是厉害。
绍婷单纯，她就顺着话题把罪名冠到张家身上，传了出去，父亲多半要受同僚嘲讽。他倒是谨慎有礼，苏潋晴却直接搬出首辅大人，把他们的心思摆在明面上，那么接下来无论他表现的多真诚都是枉然。
张绍棠哭笑不得。
场面顿时僵冷，这个时候常云川的存在就非常重要的，他轻咳一声，“小姐，绍棠兄是真的想给你赔罪，也···确实怕首辅大人刁难。”
刁难？
苏潋晴眉心微蹙，很不喜欢这个词。江晏舟是凶了一点，可也从不诬陷无辜之人。
她侧首看了常云川一眼，眼神淡漠中透着一股冰凉。
常云川还是头一次被她这样看，心口刹时一紧，“苏···”
苏潋晴直接打断他的话，“我也没看出张小姐有赔罪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