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冒充商队的护卫惊恐的眼神中,给萧谨身上围了一块亚麻布,拿着剪子唰唰唰把萧谨的头发剪了。
他剪得很仔细,把萧谨的发尾剪得特别平。
剪完之后,他还帮萧谨洗了个头,并嘲讽萧谨留着长发,发油里都藏虱子了。
萧谨气得给了刘盈一肘击,刘盈大笑。
“等我想想香皂是怎么回事,用猪油给你熬点洗头的好东西。”刘盈接住萧谨的肘击,“你既已嫁给我,之后就不用担心其他了,好好享福就是。”
萧谨闷声道:“我之前也在享福。”
刘盈继续笑着,没继续说下去。
他转移话题:“路上虽然辛苦了些,但我保证一定很好玩,你好好练一练弓箭,若能抢到人头,我也给你记功。”
萧谨小时候力气很大,随着年岁增长,她的力气只是比不经常锻炼的女性略大,与刘盈这等武将是完全不能比了。
不过弓箭杀人不一定用强弓,刘盈相信萧谨没问题。
萧谨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喜欢杀人。”
刘盈白了萧谨一眼:“小时候别人多瞪我俩几眼,你就要把人眼珠子挖出来。三岁看老,你那时候还不止三岁呢。就说你想不想玩弓箭吧。”
萧谨气得拧了刘盈一下:“怎么说的我喜欢滥杀无辜似的!若有人胆敢冒犯你,我当然会保护你!”
刘盈拍了一下萧谨的手,没好气道:“你和阿母学了多少坏习惯?怎么还拧人?行,到时我们互相保护。”
萧谨说完后,以为刘盈会倨傲地说她很弱,谁保护谁呢?
刘盈的话,让她微微一怔。
刘盈没等萧谨回神,继续帮萧谨擦头发。
待刘盈留书中问刘邦要的人,与灰兔驴一同到来的时,萧谨的脑袋上还包着一大块布,看得萧延一愣。
萧延疑惑:“妹……太子妃,你头上这是?”
刘盈替萧谨答道:“我刚帮她剪完头发,洗了个头。头发还没干呢。”
剪、剪什么?!
刘盈拍着萧延的肩膀道:“到了我这里,都遵守我的规矩,无论你还是壮壮都一样。明白?”
萧延:“……”他敢说不明白吗?
虽然萧谨的神情一点都不难过,萧延也为妹妹感到难过,以为妹妹被欺负了。
哪有人刚成亲就剪头发啊!太子你究竟在做什么?
一脸如丧考妣的蒯彻,带来了帝后的书信。
刘盈略过父母骂他的废话,直接看正事。
他向阿父索要的人只来了一半,阿兄韩信和二兄刘肥都没能成行。
刘邦骂刘盈,刘盈既然要去西域找死,刘肥当然要回齐国坐镇,监视中原。
而韩信也必须留在宫里辅佐吕雉,否则他若早死了,谁来帮刘盈开城门。
难道刘盈还指望吕泽、吕释之?
刘盈嘀咕:“吕释之指望不了,大舅父有什么不能指望的?好吧,阿父也说得对,大舅父二舅父年纪都不小了,说不定和阿父一同去了呢。”
第一次跟随刘盈的吕产:“???”
吕产见刘盈叫回了兄长,以为仍旧是兄长跟随刘盈。没想到陛下让兄长领了一支禁军,把他派来帮助太子。
吕产很忐忑。他武力远远不如太子,真的能为太子护卫吗?
他看了一眼新组建的太子卫队,更加绝望。
除了曹窋和萧延两个领头的人,剩余人都不是刘盈最初的勋贵护卫。
看看这群叽叽喳喳没个正形的小青年们,什么樊伉、夏侯灶、周胜之……都是一群什么没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勋贵废物啊?!
“周胜之,你怎么把你弟弟也带来了?!”吕产居然还看到一个垂髫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