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在现世中当着所有人面好好打上一场了。说实话,我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邹四九展臂握拳,身后有一道道凶悍身影接连浮现而出。
“因为老子等这天,已经等了他妈的很久了!”
南方豪雨倾覆,北方大雪围城。
仿造重庆府金楼打造的楼宇之巅,李钧跨坐在天台沿边,手中提着一瓶半空的明酒,面无表情看着半空中一颗颗渐次亮起的械心。
结阵成势,威压如山。
“朱彝焰不亲自来?”
李钧望着领衔兵阵现身的朱平煦,语气略显失望。
“陛下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钧闻言,没来由叹了口气,仰头将瓶中残酒一饮而尽,随手抛开空瓶。
“那”
李钧歪头轻蔑一笑:“就凭你?”
朱平煦点头,语气平静:“就凭我。”
“一群靠着械心成的兵三、兵四?”
“我还想再试一试。”
械心嗡鸣渐起,相互勾连,同频共振。
朱平煦心口处有金色的流火喷薄而出,恐怖的高温将呼啸的风雪烧融成滚滚雾潮。
刺有龙纹的衣袍在金焰中化为飞灰,朱平煦械骨交错的胸膛中,一颗沐浴在火焰中的心脏震动不休。
械心,遂人。
无形的涟漪激荡开来,如有将令传达。
集结兵阵的一众兵序默然不语,对着朱平煦齐齐抱拳,拱手一拜。
下一刻,他们的身躯同时自行分崩瓦解,无数机械残件如雨掉落,竟像是献祭了自身。
一颗颗凝聚兵序精华的械心却在金色火光中褪去了所有糟粕,只留下械心反哺衍生而出的纯粹血肉。
“在这座帝国的从序者心中,一直都认为兵序只是武序的替代品,是一条投机取巧的捷径,只配在三教身下为虎作伥,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脏事,甚至还被儒序当成用完就丢的弃子。”
朱平煦轻声自语:“我无意争辩这句话的对与错,也不想再赘述当年的得与失”
金色焰浪卷动着上百颗残缺不全的心脏反涌回朱平煦的体内,分解的血肉填满了他械躯的每一寸缝隙,交融成一具魁伟雄壮的身躯。
“我本是纵横出身,却不得已走了兵序的路。这原本是纵横的特性之一,并无过错。但在我心中,这种行为无异于是窃取。”
朱平煦双目深处金光流动,璨然如神。
“所以我想要为天下兵序证明,这世上只有技不如人,并没有序不如人。这也是我窃取兵序源头之人这么多年,该为他们尽的一分责任。”
朱平煦拱手抱拳,深深一拜:“多谢李革君,能给我这次机会。”
目睹完这一切的李钧点了点头,“不客气,我也只是想试试,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强。”
“不愧是武序源头,果然够狂,哈哈哈哈”
朱平煦放声大笑,陡然横眉怒喝:“那还等什么,来吧!”
轰!
一道黑红电光于高楼之巅炸起,楼宇摇晃欲坠,空气撕破的爆音宛如惊雷轰鸣!
“兵序杀人,怎么可能逊色你武序半分?!”
朱平煦一身疏狂气焰,满身金焰沸腾,烧上拳峰。
此刻他再不是那个为了宗族基业而换序布局的朱家王爷,而是一个真正的兵序源头,要用拳头,为自己的序列打出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