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吃完早饭,南莺莺本想呆在家里,结果陆景年非要拉着她去买首饰,说昨天说好的,要挑几样像样的礼物送给她。南莺莺知道她一撒谎就会被看出来,因此嗫嚅着不说话,反正就是左右都不太想出去。“你是怕又遇到方宸玉吗?”陆景年拉着南莺莺的手问道。“嗯。”南莺莺终于轻轻应了一声。“你怕他又当众羞辱我?”“嗯。”陆景年突然笑了起来,跟平时温和的笑完全不一样,他好像很开心,很快活,语音都有些不一样了,“那夫人就不用担心了。”“他昨日被他父亲打了一顿,最近都下不来床。”“啊?”南莺莺有些吃惊。“怎么?心疼了?”陆景年仍旧带着微笑,但语气却变得有些淡。“没有。”南莺莺轻轻摇了摇头,道“他昨日那般打你骂你,被他父亲教训也是活该。”陆景年听得心满意足。曾经,他见过他们两情缱绻的时候,那时,他们是一对璧人,如初升朝霞,熠熠生辉,衬得一旁角落的他更加黯淡无光。而今,那个连自己正眼都不会看的人被自己的少年恋人这样嫌弃,而那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却在自己身侧,向着他、偏帮他,时过境迁,自己终于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了。“你怎么知道的?”南莺莺突然又问道。“他父亲昨日亲自登门道歉,还送来那些礼。”“一个不经事的少年,一时脑热说了些浑话、做了些混事。”“我难道还会真生气,方大人也有点过分较真了。”“教训几下就得了,没必要打成那样。”陆景年语气依旧。“我倒觉得方伯父打得对,若不是昨日。”“我竟不知他……他居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真不知我以前认识的那人还是不是他。”听到南莺莺说起以前,陆景年心中居然没有生气,她在他面前自然地提到以前,那心中自然也是放下以前了,看来方宸玉在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威胁了。“那么我陪你去买首饰好吗?”陆景年温柔地说道。“嗯。”南莺莺终于点了点头。哪料,陆景年何止买了几样,店里顶尖的东西几乎都快被他挑完了,首饰店的老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住殷勤奉承,说得南莺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些够了,太多了。”南莺莺低声对陆景年说道。陆景年笑了笑,拿起一只钗戴在南莺莺头上,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不够,以后的日子那样长,这几样哪够?”南莺莺脸上微红,投以陆景年一个含羞的微笑,少女的笑,如春风拂过水面,是轻柔的舒缓,暖暖的抚触,掠起青年心中点点涟漪。那一刻,陆景年竟有种比报复南世言还快活的感觉,这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等他们买完首饰,日头有些盛了,陆景年便带着南莺莺去了一处茶楼的雅间吃茶。两人刚坐定,就听到隔壁的声音传来“那南莺莺真是好命呀,本来以为要从南小姐沦为阶下囚了。”“岂料摇身一变,又成了陆夫人。”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是呀,从丞相府的小姐变成丞相府的夫人。”“这世道天都翻了一遍了,人家仍旧住在丞相府。”“果然是外头说的那什么,‘流水的相府,铁打的莺莺’。”是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女子的声音。“我还听说陆丞相是她父亲的学生,这门婚事是陆丞相亲自向皇上求的。”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接着说道。“我也听说,好像那陆丞相这么多年未娶亲都是为了等她。”“听说那丞相大人对她宠得很,朝中不少人明里暗里想去结亲,都被拒了。”是那两名女子的声音。“这你们就不懂了,既然大权在握,还理别个攀附作甚。”“自然是找自己喜欢的喽,南莺莺那般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哪个男人不喜欢。”男人的声音略带猥琐。“呸,你们这些男的,竟喜欢老夫少妻那套。”“小姑娘有什么好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南莺莺那娇弱样,又刚成年,陆丞相指不定啥时候才能当上爹呢。”年长女子不屑地说道。“你别说,那陆丞相又没通房,又没妾室,”“那么大年龄还没碰过女人,不知道南莺莺那身子能受的住不。”“这两日,怕是连床都下不来……”中年女子说着还发出低低的笑声。“哼,你们这些老娘们。”“整日说我们男人如何如何,自己还不是成天说这些腌臜事。”,!男人的语音像是埋怨,却又像是幸灾乐祸。“腌臜?腌臜你们别做啊……”先头说的那些就罢了,南莺莺还能当没听见,可后头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像话,南莺莺的脸,已经跟耳根红到了脖子。陆景年波澜不惊地拿着那食单,突然朗声道“夫人不如试试这里的糕点,看比我们丞相府如何?”隔壁顿时没了声音,片刻之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起身离开的动静,之后便是彻底的安静。南莺莺感激地看了陆景年一眼,随即又脸红着低下了头。“夫人莫理别人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自也是无关紧要的。”南莺莺低低“嗯”了一声。“这里的桃酥相当不错,夫人尝一块?”陆景年将一块桃酥递给南莺莺,又道“逛了大半日,夫人也饿了吧,一会想吃什么?”“都行。”南莺莺犹自被刚才的对话弄得尴尬不已。尤其是后面那什么没碰过女人、床都下不来,对未经人事的少女来说,简直是不堪入耳。“我知夫人喜食素,冷月斋今天刚出了新品,”“我已经提前差人定了,一会咱们去?”“你怎么知道我:()穿越梦境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