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年说的是真心话。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不再挂着平日里带惯了的笑意。他的神情,甚至有些凄凉。这些年,每当他受到折辱的时候,从没有一个人会站在他前面,替他说话,只有他自己,要么斗狠,要么忍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长大,于是变得愈发阴狠毒辣,他明白,只有他自己才能保护自己。可今日,当他再度被人羞辱时,那个娇小瘦弱的身影挡在了她跟前,那是她少年青梅竹马的初恋,她为了自己狠狠扇了那人一耳光,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会对自己不离不弃。今日他激怒方宸玉,只是想让莺莺厌了他,好断了他们日后的念想,免却一些麻烦。可她竟然为了自己打了方宸玉,这连自己始料未及,她应该是从未打过人的,当时看她浑身都在发抖。她为何要姓南呢?随便张王赵李,姓什么都行,为什么要姓南呢?自己怎么又想起这些了,不是说不想了吗,不想了,不想了,就想这样抱着她,哪怕很短暂,哪怕只有几天。陆景年微微闭上眼睛,久久不愿撒手。南莺莺也没有再挣扎,他今日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挨了打,又受了骂,方宸玉还说了那些荒唐话,什么和离,什么回方府,他昨日才和自己成亲,今日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受此大辱,心中必定有些难过。“莺莺。”“嗯?”“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嗯。”“莺莺。”“嗯?”“你……再叫我一声景年好不好?”……“景年……”“再叫一声。”青年抱得更紧。“景年。”突然,南莺莺感到自己颈部有些温暖湿润的东西掉落下来,刹那间,她反应过来,那是泪,是他的眼泪。他,他竟然哭了,那样一个温和冷静的人,竟哭了,不知什么事让他这样伤心,是因为方宸玉今日在街上说的那些浑话吗?他,他是担心自己日后仍会离开他跟方宸玉走吗?想到此处,南莺莺突然伸出胳膊轻轻抱住了陆景年,轻声道“我不会跟你和离的,我也不会跟他走的。”“我说过的话都算数,你不要哭了。”谁知,少女的温言软语让他的泪流得更凶,把她脖颈处的衣衫都打湿了,南莺莺被他抱得几乎都快喘不过气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景年才慢慢松开南莺莺,低声道“让夫人见笑了。”“没……没有,我们是夫妻。”南莺莺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陆景年却极轻松地笑了笑,柔声问道“我刚才是不是抱痛你了?”“没……没有,还,还好。”南莺莺更觉尴尬。“夫人一撒谎就脸红,你现在就有些脸红了。”南莺莺更加慌乱,抬头道“没……没撒谎,是,是还好。”“还好就是有些痛对吗?”南莺莺只得点了点头,“是哪里痛?”“这里吗?”“那是这里?”“还是这里?”虽才刚入夏,但荼灵国已经比较热了,南莺莺穿着轻薄的纱衣,肌肤微露,陆景年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少女莹润的肩膀、细白的胳膊、婀娜的腰身……南莺莺突然站开两步,面红耳赤地说道“不,不痛了,我……我没撒谎。”“我知道。”陆景年竟明目张胆地露出了一丝坏笑,道“夫人害羞的时候也会脸红。”南莺莺突然反应过来,微微撅着嘴道“你,你戏弄我。”青年突然变得正经起来,道“莺莺,你生气了么?”“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南莺莺摇了摇头。陆景年突然轻快地笑了起来,拉起南莺莺的手道“那请夫人继续给我上药吧,没涂药的地方还真有点疼。”“啊?”南莺莺听了立即接着给陆景年上药。“夫人上药手法这样轻柔,是跟谁学过吗?”“没有,我以前养过兔子。”“那夫人是将我当成兔子了吗?”“你……你先别说话了,你一动这里就不好上药了。”陆景年微微笑着,乖乖地没有再说话。南莺莺却觉得自己跟他的关系好像蒙上了一层微妙的感觉,他,好似也没有那么正经刻板,有那么些时候,竟,竟有点少年心性。晚间,两人沐浴后照例聊了会天,“你今日跟他说了什么他竟动手打你?”南莺莺仍然好奇,毕竟以前的方宸玉不像那样无礼的人,可他今日骂人的话,又十分没有教养。“我说老师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请他先不要在外面胡闹。”,!“待事情尘埃落定,若你仍:()穿越梦境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