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躺床上缓了会儿,贺宣拿纸巾帮向边庭擦手,向边庭突然问:“宣哥,你是有意这样的吗?”
贺宣抬眸看他。
“你是不是有意放慢咱俩之间的相处节奏呢?”
贺宣收着劲呢,向边庭能感觉到。
向边庭太敏锐又太通透,还坦荡。贺宣太喜欢他这个有话直说的性子,而且说什么都能一下子说到点上。
他很认真地问,贺宣也很认真地回答他:“放慢了才能了解得更深。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得让你看清看透了。”
向边庭愣了愣,没想到贺宣是这样的想法,他笑了笑:“我觉得我看得挺清挺透了。那我呢,你看清看透了吗?”
贺宣把纸巾丢进了床边垃圾桶:“不清不透都是我的,用不着看。”
向边庭挑了下眉,开玩笑道:“这话说的……你对我的好感是不是有点盲目啊宣哥,都不稀得深入了解一下我啊。”
贺宣也开玩笑:“浅浅了解都好感得这么盲目了,深入了解我还有得治吗。”
向边庭被逗笑了:“再深点就能发现我身上的毛病了,我没你想得这么好,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好不好都是我的。”贺宣还是这句话。
放肆过后的房间透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贺宣起身拍拍向边庭的脸:“去洗个手。”
向边庭坐了起来,看到了被套上沾的东西,有他的也有贺宣的,斑斑点点,不堪入眼。
“这床……”他表情复杂。
贺宣一会儿还怎么睡啊。
贺宣垂眸往床上扫了眼,说:“等会儿叫个客房服务。”
两个人去卫生间洗手,贺宣挤了点洗手液,侧过头问向边庭:“出来你爸妈知道?”
“知道。”向边庭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上的泡沫。
贺宣点了下头:“等会儿就回去吧。怎么来的?”
“开车来的。”
“宣哥。”向边庭叫了一声。
“嗯。”贺宣抬了下头,看了眼镜子里的人。
“我不怕我爸妈知道。”向边庭说。
跟贺宣的事他迟早会告诉他爸妈,从来就没想过回避。
“我知道。”贺宣看着他说。
贺宣拎起了沙发上的羽绒服,递给向边庭。
向边庭接过穿上,拉上了拉链。话不用多说,他知道自己该回了。
他本想着明天跟贺宣一起过的,刚才才想起来明天下午他要跟沈泽和另外几个高中同学去滑雪,年前就约了的,不能放人鸽子。这么一想,明天可由他支配的时间几乎没有,上午走亲戚,下午滑雪,晚上还要跟他爸妈出去吃饭。
他完全没想到贺宣会大年夜赶过来,要是提前知道,年初一肯定不会安排得这么满。
刚才在家门口是他要贺宣多留两天,眼下又抽不出时间来陪他,心里有点烦。沈泽那边不能推,已经约了的事放人鸽子不好。向边庭还是打算跟贺宣说一下情况:“宣哥,我明天事儿有点多……”
“该干嘛干嘛,空了再找我。”贺宣捡起床上的鸭舌帽帮他戴上,按着帽檐往下压了压。
“都是之前约的……”向边庭把口罩也戴上,脸被挡了大半,低着头都看不见眼睛,“我明天下午跟同学去滑雪,你要不跟我一块儿?”
贺宣拒绝:“自己去吧,我有事。”
三十好几跟一帮小孩儿玩,闲的。
“什么事啊?”
“有个朋友喊我去他那儿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