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应该要拒绝,但是本能却让他很快地沉沦在其中,毫无抵抗之力。
细嫩的耳廓和颈侧一直喷洒着对方灼烫的吐息,陶然渐渐失神,脑袋失重地往后仰,靠在祁予霄的锁骨窝处。
虽然是早晨,但是床帘内光线昏暗朦胧,他无法看清身后祁予霄的表情。
花店里买回来的花苞,有些品种是很难完全开花的。
有的人急切地想要得到花瓣盛绽的成花朵,但只是做了简单的水培,耐心等守多日之后却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
这时候很多人就会抱怨和迷惑。
但其实,想要让一朵花苞开花,还需要一些其他的动作。
比如在水培之前用手不轻不重地清洗表面,或用掌心轻轻拍打花尖,给予一些来自外界的刺激干预。
然后再静心等候。
娇嫩欲滴的花苞终会羞涩绽放。
浓烈的花香味随之逸散而出。
陶然香汗漓淋地倒在祁予霄的怀里,祁予霄挺拔的鼻梁蹭了蹭他脖颈间的皮肤。
那双素来漆黑冷静的眸子隐隐跳跃着细碎的幽火,深处仿佛汹涌滚动着火热滚烫的熔浆。
“这下真的出汗了。”鼻尖沾上了一点汗湿,祁予霄闭着眼,将脸埋在陶然的颈窝里大口吸气,冷淡到不近人情的俊容出现了罕见的沉溺依赖,他嗓音夹杂着明显的愉悦,“更香了。”
“……”
已经早上十点钟了,日光高照,但两人自从室友出门上课后就醒了,但至今都没有起床。
两人相对沉默地在床上相拥。
空气湿润温热,四处浮动着洋甘菊馨香,浓郁到把周围都变得黏稠,但却让人心情舒悦。
安静的氛围突然被一声低弱的抽泣声打破。
怀里的人正很小声地吸着鼻子,
祁予霄睁开眼睛,猛然意识到——陶然哭了。
习惯运筹帷幄掌控所有的心霎时间生出一阵慌乱,方才失去的理智才悉数归来。
祁予霄表情僵凝,抬起了点身子看向陶然。
陶然身体隐隐颤抖,呼吸短促混乱,他死死地咬住下唇,脸蛋仍挂着两团酡红,眼睛已经全湿了,眼眶里兜不住晶莹的泪水,一颗颗猛地往外掉,浅灰的床单上晕湿了一块深色。
睫毛也被泪水沾得湿漉漉的,仿佛被雨水打湿的小鸟翅膀,努力地振动却如何也飞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