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忠勇伯没打算藏着掖着。
“陆知府可否移步跟我去回一趟家?”
陆知府自然不会拒绝。
……
忠勇伯回到家,找出证明自已身份的牙牌递给陆知府。
陆知府接过牙牌看了一眼,便垂眸深思。
现在会隐瞒身份在漳州府安家……
陆知府一下就想到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把牙牌还给忠勇伯,公事公办的说道:“伯爷,这件事我会撰写奏折传递至京城。”
忠勇伯亦想到了,缓缓的说道:“那就静候陆知府的佳音。”
是佳音还是噩耗,陆知府并不知道。
不过……
陆知府没继续深想,回神朝忠勇伯行了一个官员之间的礼,然后才转身离开。
出门便碰到一个少女提着裙摆匆匆跑过来。
俩人差点撞在一起。
陆知府侧身避开,一双墨眸直勾勾的盯着陈婉宜。
仔细看,能看出他眸子里有几分波澜。
陈婉宜压根没注意陆知府的脸,她视线停在陆知府穿的官服上。
她脸色巨变,转身就往里面跑去。
陆知府抬眸看着陈婉宜的背影消失,才迈着大步离开。
陈婉宜一进偏厅,就看到忠勇伯手里握着牙牌。
到了这一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脸色煞白的坐在忠勇伯对面:“爹,刚才那人怎么说?”
忠勇伯抬眸看了一眼陈婉宜。
陈婉宜这会儿会回来,想来是卓哥儿跑去通知的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调轻松:“没事,陆知府只是上折子给官家,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咱们不用这么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陈婉宜不像陈婉婷那么大大咧咧,她本就心细,什么事都能想到。
这次她们从山谷出来,会瞒着身份是因为曾经忠勇伯也算天子近臣。
新君登基,通常都会清洗前朝的老臣。
而新的官家还是因为谋反才登基的,这样的人,恐怕更不待见前朝天子的近臣。
退一万步说来说,就算新官家不发难,也不会允许他爹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