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不是错过了很多。”你在日记里写到。
你已经三年没见过你的前男友了。
有一天你去米花市出差,工作洽谈好之后慕名去了口碑不错的波洛咖啡馆。服务生是个黑皮金发池面,你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面之缘的印象本该模糊,但你曾长期而频繁地想着hiro,连带着与他有关的人和事都像是任务触发点,一碰就是一整段清楚的记忆。
他似乎也记得你,向你颔首微笑,你却敏锐地感知到了他的哀伤。
你点了份三明治与一杯冰咖啡,端上来的却是一杯热可可。你抬头看着面前自作主张的人,有些疑惑。
“经常胃疼的话要少喝刺激性的饮品哦。”
这个人淡金色的头发后仿佛冒着圣光,你默默吐槽。
交换姓名后你还是接下了这杯热饮,称赞了他厨艺并顺便请求另外打包一份三明治,“我要带给我男友”,你对他眨眨眼睛。
打包好的三明治很快就送来了,你表达了感谢,但安室先生坚持为你买单,盛情难却。
离开时你还是忍不住问了hiro的事情。
“他三年前就离职了,我也不清楚,很抱歉。”安室透桑这样回答。
well,在你发现这位池面在咖啡馆做服务生之后,你就意识到他们大概不共事了。你本以为是多此一问,没想到还真问到了前男友离职的信息,时间也正好和失联的日期相吻合。
你觉得你摸到了某种真相的边缘。
下一个客人开门进来,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你看了一眼表意识到时候不早了,你的男友还约了你看电影,你得快点结束今天的出差行程。
你和安室先生说再见。
“祝你幸福。”这是来自前男友的前同事的祝福。
你有点莫名其妙。
你结婚时请到了安室先生到场。
不知道安室先生哪里得来的消息,你订婚时他给你打电话送上了祝福,并幽默地表示结婚时他可以充当专业司仪,业务能力绝对保障。
你有点意动,但想了想还是只请他来吃酒。
说实话,你发现安室先生还挺能喝的。
你在帮女儿准备野餐便当,一年级小朋友的便当做起来总是花样多、耗时久,于是你会在捏饭团时听新闻来消磨重复动作带来的枯燥感。
最近的新闻都在讲一个跨国犯罪集团的案子,似乎出动了公安、fbi、cia、i6等多个机关的几代骨干人员劳心筹划了几十年才剿灭。
你觉得这些人真厉害,受苦受累受埋怨,无怨无悔无后退,一个个都是国家英雄。而你只是听着新闻,把海苔碎洒在便当上,做着普通的家常事物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似乎那些惊心动魄的过程都与你无关。
便当做好了,你把女儿送到班级指定的集合地点,蹲下来亲了亲女儿肉肉的小脸蛋,目送她跑到好朋友身边后朝你用力地挥手,你弯了弯眼睛,和老师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拐过街角,正好是你熟悉的花店。店员是个青春活泼的女孩子,在这做兼职,你经常到这儿来买鲜花,和她交换过联系方式。
在你今天说要买向日葵和满天星的时候,店员有点惊诧,“今年这么早呀?”帮你挑选花材时顺口道,“才刚入夏呢。”
你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反而问起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小姑娘果然被你转移了话题,抱怨起自己的男朋友老是打游戏不回信息,“今竹先生那么温柔,小光又那么可爱,真的好羡慕你啊!幸福!”她作势叹了口气。
“我有两张客户送的展览馆门票,你周末可以和男友去看看。”你接过包装好的花束,对着店员妹妹k了一下,有些俏皮,“我也希望你幸福。”
离开花店后,你来到那家常去的那家孤儿院。不知道是不是受早上新闻的影响,院里的小朋友们玩起了抓捕游戏,你追我赶,一个个都想当惩恶扬善的警官。
认识你的小孩看见你都兴奋地围了过来,“是太阳花诶!”,孩子对观察到的任何一点异乎寻常的变化都兴致勃勃,而他们显然对你只有在冬日才会带过来的向日葵更感兴趣。
你一个个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将花束交给了一个大孩子,那个女孩熟门熟路地跑进了院长办公室,等你把孩子都哄去玩耍后推开虚掩的门,带来的花已经插好瓶了。
在冬日的桌面上放上一束向日葵,就像寒夜炉火将光和暖都附在你身上,温和的,而在这个春末夏初的日子里你看着那金黄重瓣,就像夕阳余霞烧云到天际,一直烧到你心里去。这让你想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