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容玦看向明川犹豫着开口,“申屠骞用什么来威胁方贺?”
明川低着头,不住地瞟着大哥,支支吾吾道:“用……用裴枫的性命。”
薛琮方才了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一脸肃容看向牧平也:“我只问你一次,是不是你派申屠骞去的?”
牧平也起身,向薛琮拱手道:“在下父亲确实是由薛将军监斩,可是薛将军并非害死我父亲之人。况且在下与薛将军相处中也被其气节与气魄所折服,在下必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若在下有一句虚言,便让在下此生再不得喜乐、永失所爱、尝尽世间悲寒。”
薛琮沉默地与牧平也对视,半晌才道:“我信你。”
说完,他起身抓起佩剑便向外走去。
薛容玦急忙追上拉住了他:“阿兄这是做什么去?”
牧平也与明川也随之而来。
薛琮红着一双眼看向妹妹,薛容玦很少见到薛琮不笑的模样,此刻的薛琮像一只暴戾的野兽。
“我要去杀了申屠骞!若不是他,父亲和俞安怎么会命丧碧泽?!”
薛琮的力气大得可怕,薛容玦根本拉不住他,挣扎间薛容玦摔在了地上,牧平也急忙上前扶起了薛容玦,关心地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
也许是因伤到了妹妹,薛琮才冷静了几分。
薛容玦忍着手腕和脚腕的擦伤,冷静地问道:“申屠骞与父亲、表兄有什么仇怨?何苦要借方贺之手杀了他们呢?”
薛琮渐渐冷静了下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薛容玦:“你是说……”
薛容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是,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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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玦看着薛清璇悲戚的模样,心中即便有再多的怨言也说不出口。
她轻叹了一口气道:“姑母,京都如今已经不是阿玦和阿兄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了。
“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您心里清楚,即便阿玦想离开,您愿意,陛下会同意吗?”
薛容玦起身离开,薛清璇轻轻叫住了她。
可是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太后,您早就知晓了是吗?所以您不敢去看父亲,您怕父亲不原谅您。
“父亲其实没有怪你,因为那里的秋千架一直非常干净。父亲即便离开了,那些侍卫也遵守着他的命令,时时刻刻保护着那秋千架。”
薛容玦抬手拂掉面上的泪水离开了柏梁殿,她明明已经迈出了柏梁殿的殿门,可是风还是为她带来了薛清璇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