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明倒是有些意外,轻声问薛琮:“思悠呢?”
薛琮叹了口气,道:“他说,他去解决秦泊苍,毕竟他与程耳师生一场。”
盛景明点了点头,未再多言。
卫风看了看浑身是伤的程耳,又看了看站在盛景明身后的田沄霁,视线中居然流露出几分释然。
好像他知道他这些年都是偷来的日子,总有一把剑悬于头顶之上。
今日,这剑便会坠落。
他再也不必胆战心惊度日了。
薛容玦看到薛琮出现时,心中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薛琮的视线与她对上时似乎有几分着急。
薛容玦安抚地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无事。
田沄霁上前一步,蹲在程耳面前,指着卫风道:“他根本不是舅父的儿子,你骗我!”
程耳冷笑一声:“真假又如何?若是他坐上了那个位子,他就是田家的孩子。史书上只会记载他的母亲是田云冉,他到底是谁真的重要吗?”
柳凭风站在卫风身后,此刻眼神有些动摇。
田沄霁不理他的狡辩,只死死地盯他:“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程耳笑出了声,可他此刻鼻青脸肿,这个笑容可怖又诡异:“那当然是因为她该死!如果不是她,阿梵早已与我一同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如今还能好好地活着!”
“为什么!”田沄霁有些崩溃地问道,“你与她根本没有见过面,到底为什么?”
程耳扯了扯嘴角笑道:“你以为你母亲是什么好人吗?想来你并不知晓,你父亲的亲生母亲,便是被你母亲灌下了毒药害死的。人命在她眼里就像草芥一般。
“阿梵那时与陛下意见相左,你母亲为了他居然骗了阿梵,哄骗着阿梵喝下了那碗一早为他准备好的毒药。”
田沄霁看到程耳的面庞的泪水划过,语气悲恸:“那日是阿梵的生日,我为他做了长寿面,可是我从天黑等到天亮也没能等到他。”
薛容玦在城楼上除了风的咆哮什么也听不清,却能感觉到下方似乎被巨大的悲伤所笼罩。
卫风轻笑一声,没有在意对面的盛景明,反而看向了地上的程耳。
当年程耳俯视着坐在雪地的他,要他随他走。
如今卫风俯视着程耳,问出了一个埋在他心里很久的问题:“那你当年,为什么选中我呢?”
程耳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盛景明。
他对卫风太过了解,卫风此刻虽然面上平静,可双眸中蕴藏着疯狂。
反观盛景明气定神闲,看起来就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沉稳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