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佛又怎会回应蝼蚁的祈愿呢?”
“太子殿下,您想进宫臣下自然拦不住,只要你杀了这城楼上的所有人,自然可以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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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玦站在城楼的角落里,只能看到盛云季与太子殿下二人相向而站在说着什么。
她在太子殿下身后搜寻着牧平也的身影,却始终未果。
不止牧平也没有看到,就连阿兄也没有看到,她不禁有些心急。
她正思索对策之时,只见在柳凭风的授意下,太子妃半个身子都被禁卫推到宫墙之外。
太孙虽然被禁军抱在怀里,可是孩子的哭嚎声在这安静的对峙中显得越发惊心动魄。
音尘悄然(四)
滚滚乌云愈来愈近了,风从每个人的耳畔划过,撩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薛容玦注意到了身边禁卫的失神,似乎是卫风做的一切并未按照原本的计划来,他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
她趁禁卫不注意,一把小巧的银色匕首从她的袖中滑出。
这边匕首的刀鞘上镶嵌着几颗宝石,刀身上刻着一只蝴蝶围绕着芍药翩翩起舞,缀着一枚弯月。
这是当初周俞安赠予她的匕首。
周俞安已经离去很久了,可是他还在保护她。
她小心地打开了刀鞘,反手一点点地割着腕上的麻绳。她强忍着被麻绳磨破的痛意,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盛景明的面上仅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了正常,淡淡道:“你与孤之间的争斗,祸不及家人,你逾矩了。”
卫风反而笑得灿烂:“若是我赢了,这只是史书里的一角,说不定史官还要赞叹我手腕强硬。”
盛景明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妻女,又看了看卫风,忽然笑道:“你在拖什么呢?秦泊苍的大军吗?”
卫风所有面具在这一刻碎裂,他的眼神低沉一如那个冬夜,声音也像裹了寒霜:“你在说什么?”
盛景明双手背后,似乎十分有兴趣地围着卫风转了一圈,眼中还有几分感兴趣:“孤也很好奇,你是怎么从一个乞儿爬到今日的位置的?程耳究竟看上你什么了?”
卫风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钉在原地,他不知是身处炎夏还是寒冬,怔怔地看着他问道:“你在说什么?”
“不认?”盛景明笑着挑了挑眉,说出的话却一如那年的寒冬冰冷,“那孤只好找人来与你对峙了。”
盛景明回首,身后的士兵分列两队,薛琮带着田沄霁和程耳上前,程耳一看就是受过刑的样子,面上还挂着血迹,步伐也踉踉跄跄。
薛琮把程耳一把推倒在卫风与盛景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