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笑道:“你们兄妹俩啊,和夫人和少将军一样感情深厚呢。”
周铎离世时尚年轻,芙蕖对他的称呼还停留在“少将军”。时光匆匆而逝,却始终有人在原地徘徊,如芙蕖,如陈昔。
只是,芙蕖忽然长叹口气道:“表少爷真是和少将军年轻时一模一样,希望少将军在天之灵保佑表少爷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当年……”薛容玦犹豫着道,“想来应是极悲痛的场景,我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舅父。”
芙蕖回首看向薛容玦,那目光悠远又绵长:“郡主虽然面容更肖像薛将军,但郡主往那里一站,远远瞧着奴婢总仿佛看到了夫人年轻时。
“少将军和夫人感情自小极深,奴婢还记得少将军死讯传来的时候,夫人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眼泪生生流了几日,人也恍恍惚惚。过了三四个月人才缓过神来,可是自此以后对人绝口不提少将军。”
薛容玦看到清泪划过芙蕖的脸庞,泪水仿佛从跨越时光,仍旧是那样悲伤:“只有奴婢知道,那是夫人内心最隐秘的痛。”
谈话间,二人已然行至薛勖霖的书房外,芙蕖抹掉面上泪水:“郡主去吧,奴婢便先行离去了。”
薛琮和薛容玦对她都是十分尊敬的,便道:“姑姑慢走。”
薛容玦上前轻叩房门。
薛勖霖威严又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
“进。”
他看到女儿脸上绽放出慈祥的笑容:“阿玦这么晚怎么来了?”
薛容玦笑着坐在书桌的另一侧:“若是不来怎知阿爹这么晚还在看兵书。灯光昏暗,对眼睛不好。”
薛勖霖笑了笑:“多年习惯已无法更改,阿玦可不要学阿爹。”
薛容玦从包内拿出另一枚平安符递给薛勖霖,他接过后问道:“阿玦这是担心阿爹?”
薛容玦明知史书的结果,可是想到未曾出现在此次战役的出连雍心中却是无法言说的不安与焦虑。
可这些她都不能对薛勖霖讲,只强笑道:“战场上刀剑无眼,阿爹戴着它阿玦也放心些。”
“好,”薛勖霖笑着将平安符放入怀中,“明日就让你母亲将它封在甲胄胸口处,这样阿玦可放心?”
薛容玦却敛了笑意,肃容问道:“阿爹可曾听闻过出连雍?”
薛勖霖闻言也敛了笑意:“此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