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平也抬了抬手示意她发问。
“你是谁?”
牧平也看着她的眼神,那是历经世事之后的洞悉与了然,他知道在这样的人眼前自己的一切谎言像会被毫不留情地戳穿。
“我姓顾,我的父亲是顾江临。”
裴雨眠闻言眼神有了奇妙的变化,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原来你是顾江临的儿子。”
……
薛容玦第二日便回了薛府,许是她身体的底子太差,许是昨日和桓帝的较量太累及心神,不论因为什么,白日里刚回来,晚饭后又发起了高热。
薛容玦已然习惯了自己这时不时生病的身子,可月红急得眼泪直掉,手上为她换上凉帕子,抽抽噎噎地道:“郡主,不然还是告诉将军和夫人吧?去请太医来?”
薛容玦自知不过一场小病,却又不想让家人为自己担心,想了想对如筠道:“乌淮巷有一家故念医馆,你去请大夫来,她叫茵陈,你就说是我请她来的。”
月红闻言抹了抹眼泪:“对对对,请茵陈姑娘,快快快,如筠快!”
如筠向薛容玦一抱拳,迅速转身离去。
薛容玦的意识模糊不清,昏昏沉沉间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被月红晃醒的:“郡主,快醒醒。”
“啊…?”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昏暗的烛光下,只看得到几个来来回回一定的身影。
茵陈坐在她身后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薛容玦这才认出来是茵陈,虚弱地道:“茵陈姐姐,又麻烦你了…”
茵陈笑着摇摇头,示意月红快来喂药。
太苦了,她每喝一口都是煎熬,眉头紧蹙,终于喝完时她已出了一身的汗。
茵陈轻轻把她放平,轻柔地为她盖好被子,语气温柔:“睡罢,一觉睡醒就好了。”
她的声音温柔又飘逸,薛容玦缓缓睡去。
薛容玦醒来时除了感觉手脚有些无力外,竟然觉得有几分神清气爽,毕竟她很久没有如此畅快地酣睡一场了。
月红推门而入时就见薛容玦正扶着床沿试图下床,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粥快步前来扶她,言语中是掩不住的快乐:“茵陈姑娘真是厉害,她说郡主该醒了让我把煨着的粥拿进来,果真郡主就醒了。”
薛容玦笑了笑,脚步有些虚浮,坐在桌边一口口喝着粥:“茵陈和如筠呢?”
月红笑着道:“昨夜茵陈姑娘和如筠守了郡主一晚上,让奴婢去休息,奴婢刚让她们俩去歇着了。”
月红看她的粥喝得差不多了,扬声叫外间的小婢女把汤药拿进来:“茵陈姑娘说郡主喝完粥后把药喝了,之后要仔细将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