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舅父与阿琮都心性至纯,不适合在暗中为孤做事。阿玦可有想要的?”
薛容玦心思百转千回,最终道:“阿玦想要一个承诺。”
“哦?”太子颇为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阿玦还没想好,殿下可否以腰间玉佩为诺?”
太子随意摘下腰间玉佩递给她:“来日只要你亮此玉佩,孤定当许你一诺。”
狡兔死,良狗烹,薛容玦不得不防。
……
太子近侍上前与太子耳语一番,他挑了挑眉对薛容玦道:“陛下选了牧平也审此案。”
薛容玦道:“难道不是石序吗?他为人公允,断案公正。”
太子却笑道:“阿玦不信牧平也吗?”
薛容玦知道面对这种玩弄人心的好手,诚实是唯一的选择。
“从情感上来说,有六七成的信任,可若是从理智上来讲,三成都不到。此人心思颇深,手段了得,却又不知其所求,须得防一防。”
深锁春光(四)
肃杀的冬日渐渐远去,春意已然悄悄萌发,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娇嫩的、绿色的小草已经奋力挣破了土壤的桎梏,迫不及待地想探出头瞧瞧这世间到底是何种模样。
薛容玦跟在牧平也身后好奇地看着京郊外的一切,她从前一直生活在京都,在那样的风声鹤唳的时期,从来没有如此惬意慵懒地行走在这里,只是她确实心中有些奇怪。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牧平也,神色怡然自得,没有半分为案件焦虑的样子:“你近日不忙吗?”
牧平也笑着看向她:“今日休沐,再忙也不能成日里待在官署里。”
“那……”她看着牧平也,犹豫着问道,“可审出了什么?”
牧平也笑着看向她:“昭昭对此案颇为关注?”
“也不是,”薛容玦笑了笑,抬起了手腕上的佛珠晃了晃,“我与崔夫人颇为投缘,她为人虽是冷淡了些,但绝不是会做出谋杀皇子之事的。”
牧平也笑了笑,眼眸里的情绪有些幽深让人看不透,声调平淡:“崔夫人如今什么也没说,碍于她的身份也不好用刑。
“倒是那位击鼓人,交代了些事情。”
薛容玦点了点头未再发问,却是眺望着前方的村屋问道:“我们快到了么?”
“这就要到了,”牧平也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不问了?”
薛容玦浅浅笑了笑,有如春风拂面:“这是你经手的第一件案子,况且涉及甚广,崔家还有陛下怕是都盯着你呢,多说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