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帝却不再多言,拿起朱笔继续批折子:“左廷尉的位置还空着,你便先补上吧,若是办得好了,自有大好前程等你。”
牧平也躬身道:“臣拜谢陛下。”
“你说这郡尉由谁接手合适啊?”
牧平也震惊地看向桓帝,似是未曾想到他与沈物亮相见一事竟被陛下知晓,他正与开口辩解桓帝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就在他开门的一瞬,听到了桓帝的一句话。
牧平也迈出殿门的一刻,眼中所有的惶恐不安怯懦卑微通通褪去,眼神变得平静又淡然,向一旁的陈公公微微一笑便身姿挺拔地大步离去。
他一路上思索着桓帝的态度,又想到他最后的那句话,恍然间明白了该如何做。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原来这就是天家皇室的亲情。
太子殿下不知想起了什么,只道:“阿玦对于花艺可有所了解?”
薛容玦摇摇头道:“阿玦对此不甚了解,只是曾见过俞安对此颇为了解。听他说这花艺颇为复杂,听得阿玦头大。”
太子笑了笑:“说起来,孤也很久没见俞安了。孤看太子妃时常侍弄花草确实颇为繁复,不过在孤看来其实也十分简单,多余的枝桠修建掉就好。”
薛容玦点了点头却未开口,她知道太子有话要讲。
太子转头看向她,唇边挂着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阿玦今日之事做得不错,我竟没想到阿玦还有如此手段。”
薛容玦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殿下过誉了,阿玦不过是照您吩咐做事。”
薛容玦的思绪又飘回到了除夕的宫宴。
薛皇后带着二人回殿的路上,太子与薛容玦走在薛皇后身后几步之处,寒风呼啸,恰恰好二人的话语被完美地遮蔽。
太子似乎看作不经意地道:“阿玦似乎与崔家兄妹颇为交好。”
薛容玦直觉这个问题很奇怪,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道:“交好谈不上,不过是曾在明郡相识,有几分熟识罢了。”
太子道:“阿玦可知,崔贵妃今日本想为崔荔和小牧大人求赐婚的。”
薛容玦心内思绪百转,口中只道:“可是太子殿下却为我择牧大人为婿。”
太子笑道:“不好吗?裴顾行可是阿硕的人,牧大人可不一定。”
薛容玦看到湖面已然冰封,一如她此刻的心情:“太子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太子满意地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听闻崔夫人与阿玦也颇为投缘,可是孤很讨厌她,你帮帮孤如何?”
薛容玦道:“殿下何不亲自动手?”
太子看着她,一双眼眸漆黑明亮:“阿玦用了阿姐的封号,不好什么都不为阿姐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