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玦迟疑道:“难道是……陵墓?”
如筠点了点头:“此二人,一人在陵墓附近做守墓人,一人在永乐寺山脚下长住。
“跟郡主猜测一致,她们二人确实知晓往事,只是其中一人不愿,只有一人愿意。
“郡主可要见她一面?”
薛容玦松了口气,摇了摇头:“一人便够了,我不能见她,如今人在哪里?”
“在金澜阁后小巷中的一间院中,有夫诸军的人暗中看着。”
薛容玦思索了一瞬,对如筠耳语了一番。
“明日小心些,别让人看出她和金澜阁的关系。
“太子对此毫不知情,万不能将太子牵扯进来。”
她深深地看了如筠一眼,如筠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深锁春光(二)
抚星楼位于乌淮大街之上,京都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从街上往抚星楼上望去,檐角飞扬,似乎直入青天。它大约有四五层之高,瞧着在繁星满夜时说不定真能抬手抚星。
抚星楼作为京都的销金窟之一,白日里却显得萧条得很。
只见一人一袭白衣自抚星楼后门而入,来人见是他笑着道:“钟姑娘早说过您会来,正在楼上凭阑间等您呢,我带您去。”
牧平也颔首:“有劳。”
他推门而入时,钟瑶期的素手正在拨弄着琵琶,脸上隐隐带着哀伤之色,见到牧平也来便放下了琵琶,摆了摆手让婢女先退下,为他倒了一杯茶:“就知道你要来。”
牧平也看着琵琶若有所思道:“多年未闻你奏此曲。”
“瞒不过你,这是我与红玉所作的曲子,名唤窗上月,”钟瑶期扯了扯嘴角显然不想多谈,“你来有何事?”
牧平也右手握拳在桌上敲了敲:“在这里说话方便吗?”
钟瑶期笑了起来:“不必担心,范姨的产业多的你可想不到呢,抚星楼是红苑坊的产业之一,只不过知晓的人不多。范姨说她年岁大了,待在安乐挺好的,便让我来京都打理抚星楼。”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哎,若是江叔当年未曾出事,范姨定遣散了红苑坊,如今他们二人不知过得多快乐。”
“是我不好,”牧平也闻言低下了头,“都怪我,若不是我弄丢了明川,江叔也不会……”
“哎哎哎,我可没怪你啊,”钟瑶期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就是有些遗憾,当年那场变故害了多少家庭和有情人啊,若非如此,范姨和江叔二人的事迹定会传为美谈。江南第一花魁与小将军,多少话本子都写不出这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