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玦笑着道好,带着周俞安一路散步走到了御花园。周俞安看到一颗槐树,眼中闪过惊喜与疑惑,缓慢上前两步细细打量着,绕着槐树转了几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周俞安忽然惊喜道:“找到了!”
薛容玦闻言也好奇地蹲在他身边,只见是一些不规则地划痕,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这是表兄种的树吗?”薛容玦好奇道。
周俞安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当初我和阿琮小时候在这上面刻了些图案,隐约记得我刻了把剑,阿琮刻了把弓,没想到竟然还在。”
“庭树不知人去尽,春来还发旧时花。1”
周俞安笑着看着她:“还是阿玦的书读得好,比我和阿琮强多了。”
薛容玦笑了笑,借着周俞安的手臂起身,正欲开口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郡主近日可好?”
薛容玦转身便看到笑意盈盈的崔原在身后,她笑着向二人介绍,周俞安看出他们有话要讲便悄声向薛容玦道:“我先去寻姑母和姑丈,你且放心。”
崔原和薛容玦寻了处无人的亭子,崔原向薛容玦道:“还是要多些郡主当日举荐茵陈姑娘,家父如今已经好多了,已然能参加今日宫宴了。”
薛容玦笑着摇了摇头:“那也是崔大人的福气,再说也是公子和崔夫人有胆有谋,我敢举荐你们也得敢用啊。”
二人相视一眼,都笑出了声音。
薛容玦见气氛正好,便问出了一个盘萦在心头很久的问题:“崔公子既已知我身份,心中没有芥蒂吗?”
崔原看她神色认真,便也正色回复道:“初初知晓时自然是心有芥蒂的,当时家父的事情让我手忙脚乱,便也顾不上这些。
“待冷静下来之后,其实也没什么好芥蒂的。毕竟,郡主虽隐瞒身份,但在相处之中郡主其实并无隐瞒,你我之间坦诚相交。
“既然如此,又有何可多想的呢?”
薛容玦闻言笑道:“崔公子果然心境通透,只是你我身份……公子与我相交真的没问题吗?”
崔原闻言倒笑了起来,如潇潇绿竹。
“郡主可知我为何选择在外经商而非进入官场呢?”
薛容玦摇了摇头,却不自觉倾身想要了解,这也是她一直好奇之处。
“我曾与郡主讲过父亲母亲的故事,但只讲了一半。
我父亲乃家中长子,祖父对他期望甚高,可谁也没想道父亲长大后竟是养成了一个方正端庄的性子,说得不好听些,便是古板严肃。
还记得我曾和你讲的吗,父亲曾攀上母亲的院墙,后来听父亲说,这是他此生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情了。”
薛容玦惊道:“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