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对崔原道:“这里交给你。”
说完大步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面色苍白的薛容玦,像一朵摇摇欲坠的杏花。
史书中记载崔广在薛太后掌权后,崔家举家搬迁虽然潦倒,但仍算善终。
原来历史因为她的到来已经在不知不觉地改变了。
后来崔原出面一一得体地送走了所有宾客,虽然盛大的寿宴落得一个惨淡收场,崔原还是尽量让它不要太过难堪,一切结束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他将薛容玦和牧平也送上马车时眉宇间才露出了担忧和疲惫,对二人道:“今日实在是未曾想到,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牧平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崔原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地看着薛容玦,她便问道:“公子可是有话要说?”
他深吸口气,道:“今日的话还未说完,改日再与容姑娘细说。”
薛容玦点了点头:“崔公子宽心,崔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马车摇摇晃晃地在街上行过,薛容玦靠在马车上不知在想什么,牧平也在一旁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
他微微倾身拉过她的手,柔声道:“你瞧着面色很差,手又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
薛容玦摇了摇头,向他挤出一给笑容:“我没事。”
说这要把手抽回却被牧平也紧紧攥着,一向果决的人此刻有些踌躇:“崔原……要和你说什么?”
“不知道,”薛容玦摇了摇头,又掀起眼皮瞧着他,打量了他一番,声音带了些期待,“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牧平也觉得有些奇怪,却仍是摇了摇头。
薛容玦笑了笑,一颗心却在一点点下坠。
薛容玦刚走到屋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书房对茵陈道:“姐姐帮我一些常用的东西收拾一下可好?”
茵陈虽有不解仍点了点头:“姑娘放心。”
薛容玦转身进了书房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点燃烛火道:“可查到了什么?”
从角落中走出一人,竟是白日里将糕点洒在薛容玦衣裙上的婢女。
她身着黑色夜行服,一头乌发高扎,站在角落与黑暗融为一体,她拱手道:“回郡主,今日郡主在花园遇到的女子是崔广三年前所纳妾室,对外称是郡尉的远方侄女,实则是出身于红苑坊。”
薛容玦似乎并不意外,沉吟半晌后问道:“她的名姓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