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道:“她在红苑坊内被称作红玉,也叫玉娘。”
“果然如此,”薛容玦冷笑一声,又道,“今日辛苦宋统领,继续盯着崔家,若是有何异动去郡主府寻我。”
这位被称为宋统领的人又道:“今日在崔府见到了一个人。”
“是谁?”
“是郡主府上的钟瑶期。”
薛容玦闻言沉思半晌,只道:“你从你身边给我调一个身家清白功夫好的手下来,过两日送到郡主府来。”
“是。”
薛容玦摆了摆手:“先下去吧。”
萤萤烛火映照在她的脸上,她此刻若有一面镜子便能看到自己的面容十分冷峻,眼神如寒冰般冷硬。
她猛然想到那日在无名寺,崔夫人对她所说,人生漫长,足堪反覆。
半晌后她扬声道:“凌叔!”
凌云推门而来:“郡主有何事?”
薛容玦起身边向外走边吩咐道:“准备马车回郡主府,让飞廉等茵陈收拾完一同前来。”
凌云道是便吩咐侍卫前去准备,只是还没走到门外,便被飞奔而来的小厮撞了个趔趄,幸好凌云在她身后扶了一把。
小厮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地道:“姑娘……姑娘恕罪,崔家来人说崔大人不好了,求茵陈姑娘前去一趟。”
薛容玦让人将茵陈带来,让其他人退后,悄声问道:“你可愿去?不愿去也无妨,我替你回了便是。”
茵陈点了点头:“为人医者,哪里有不愿之说呢,只是……”
“如何?”
她犹豫道:“崔大人已然耽搁了一段时间,只有三四成的把握。”
薛容玦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不必担心,只管放手去治,有我呢,明日我便去崔府,你放心。”
茵陈笑了笑便跟着崔家的人先离去了。
薛容玦走了两步忽而停下,转身换了个方向。
凌云疑惑道:“郡主这是去哪?”
“去一趟西园。”
西园书房里烛火萤萤。
钟瑶期拿出账本递给牧平也:“崔广果然将账本藏在书阁三层,只是你是怎么说服沈物亮帮你把守卫换了一炷香的时间?”
牧平也没有搭理她,只是细细看着账本,越看越心惊,不敢想象平德十五年的账本该是什么样子。
钟瑶期也不在乎他不开口,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我让沈物亮去见你一面都费了好大的力气,听闻此人此人非不发言则不发,圆滑之至,无迹可寻。
“真没想到你竟真能说动他,我还以为得提前动我那些暗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