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没能看透,如何劝诫别人呢?
可是这世间真有能堪破之人吗?
人生来被爱与欲裹挟着,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1
薛容玦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人,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第二日,钟瑶期为答谢薛容玦的救命之恩,午饭时便下厨做了些江南特有吃食和甜点。
薛容玦和牧平也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饭菜都齐齐有些惊讶。
钟瑶期扶着薛容玦坐下,薛容玦笑着道:“没想到钟姑娘还有如此手艺。”
牧平也落座后也点点头附和着。
钟瑶期坐在二人对面浅浅笑道:“曾过过一段苦日子,那些日子学会的,后来便喜欢上了做饭,每当有烦心事时便会浪费几个时辰在厨房,看着最终作出的美食,心情也会不自觉变好。”
她为三人斟满酒,拿起酒杯对二人道:“这一桌饭菜不足以报答姑娘与公子的恩情,却也是此刻奴家唯一拿得出手的了,还希望姑娘与公子别嫌弃。”
说完,她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薛容玦正欲举杯却被牧平也拦下了,她惊讶地望着他,他从她手中拿过酒杯笑着对钟瑶期说:“昭昭酒量很差,我替她喝。”
在二人还未反应上来之时,两盏酒杯都已经空了。
钟瑶期愣了一瞬,意识到二人都在看着她才扯出了个笑容:“无妨的,那姑娘快尝尝这些饭菜,也不知道江南的饭菜合不合姑娘的胃口。”
薛容玦先夹了一块水晶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不禁赞叹道:“钟姑娘好手艺,真不错。”
钟瑶期笑着道:“姑娘若是喜欢,我日日给姑娘做。”
气氛渐渐热络起来,钟瑶期向二人介绍着安乐郡一些值得去瞧瞧的地方:“对了,明日是中秋,姑娘可愿去郊外的无名寺?”
“无名寺?”薛容玦疑惑道,“很有名吗?”
还不等钟瑶期回答,牧平也为她夹了一块水晶糕,笑着解释道:“无名寺有一块碑载:昔文帝之后,出自明郡。后之祖母疾笃,而后遥在京邑。文帝敕建一寺,名之曰无名,以祈后之祖母。
“后来老人家果然痊愈了。不过它出名大概是因为净元大师,净元大师为前朝哀帝的胞弟,天生慧根,幼年便出家,造诣颇高。”
“原来是这样。”
钟瑶期瞥了一眼牧平也,又问道:“明日净元大师会开坛讲经,姑娘可想去瞧瞧?”
薛容玦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又看向牧平也问道:“阿兄明日去吗?”
牧平也避过了她的目光,笑道:“明日我便不去了,去见一个老朋友。”
钟瑶期笑着道:“正好,明日我们是我们姑娘家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