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玦透过铜镜赞赏地看着她,点点头:“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若她是个聪明人,收下这笔钱她就会小心行事,绝不外露。
“若她是个蠢笨的,要宣扬此事,那她就是自寻死路了。”
月红正想开口夸赞薛容玦思虑周全,却瞥到铜镜中的她脸上丝毫有没有笑意,表情淡淡,不知为何,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质。
似乎……似乎自今日收到周老爷子的信后,姑娘便始终眉头紧皱、郁结不解。
万籁俱寂,太阳攀过青山一点点点燃了天际,驱散了所有的黑暗,清晨悄然到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撒满地面,金色的光芒充斥着房间。
月红正在医女的指点下借驿站的厨房为那位姑娘熬制着汤药。
竹绿瞥了一眼门外无人,才开口对来探望的薛容玦道:“医女昨晚十分老实,未曾惴惴不安或试图离去。”
薛容玦点点头,张姓医女看着便是老实本分,但外貌亦可欺人,多多留心总是好的。
她朝床上昏睡的女子扬了扬下巴:“如何了?”
“昨日施针后又灌了参汤,瞧着好了不少,”竹绿指了指那位女子的脸颊,“脸颊红润多了,想是今日便能醒来。”
“你快去歇会吧,”薛容玦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昨夜守了一夜想来也累着了。”
竹绿点了点头,对薛容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薛容玦正打算等月红回来再离开,没想到这位医女先行上来。
医女左右确认走廊无人后掩上了门,抱着昨日拿到的木盒朝跪在坐在桌前的薛容玦面前磕了个头:“姑娘身份定不一般,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薛容玦拿起茶碗吹开了浮沫,喝了口茶才淡淡道:“即知是不情之请,何必开口。”
医女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小脸憋得通红,却仍是说道:“昨日姑娘的人前去请医师,其实请的是我伯父。只是他正巧不在,我瞧着来者衣着不俗,便大胆顶替前来。”
“你不怕自己医术不精?”薛容玦似是觉得有几分意思,挑了挑眉微微倾身看着她。
“在下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医女提到医术面上先前的惶恐都被自信取代,“在下不过想为自己和弟弟谋一个出路。”
医女大着胆子抬起头瞧薛容玦,看她面上并无不耐烦之色,偷偷出了一口气,复又道:“姑娘昨日前去请的医师是我伯父,我爷爷从前在此处行医,医术了得在此一带颇有名气,伯父不过是承了他的名气。
“我父亲天资聪颖,爷爷便将祖传的针灸之术传于我父亲。我父亲本继承了爷爷衣钵,只可惜天意弄人。
“父母在进药材的途中出了意外双双殒命,我与弟弟只得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