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薛琮也不恼,站在容玦身旁面色傲娇地说道:“有我在妹妹怎会摔倒,母亲也太小瞧了我些。”
周韫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奈道:“那你妹妹是怎么落水的?”
薛琮故作镇静的面容开始产生裂痕,面上显出慌乱,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没想到文符的表妹如此凶悍……”
容玦曾问过她是如何落水的,大家都支支吾吾,这是她第一次听说。
文符?不就是薛容玦的丈夫?
她一双明眸澄澈无暇,看着兄长语带好奇地问道:“文符是何人?他表妹和我素有仇怨吗?”
薛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救助的目光看向母亲。
周韫叹了口气:“原有意为你和文符说亲,谁知他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十分难缠,仅仅只有双方有意便来找你,你哥哥当日一时大意,你就在推搡间掉入荷塘了。”
容玦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正欲开口询问就见薛琮从身后掏出一个木雕娃娃,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妹妹别想糟心事了,看看这个娃娃可喜欢?”
容玦拍了拍母亲的手让她放心,接过他手中的木雕娃娃。
她从小生活在战乱频仍的王朝末年,幼时丧母,父亲沉溺于历史之中,她从未感受过如此炽热的亲情。
她泪意上涌却暗自强压,一双明眸灿若繁星笑着对薛琮道:“很喜欢!多谢阿兄!”
薛勖霖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又想到前些日子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儿也不禁有些动容。
他不动声色地擦了擦眼角,站起身子拥着一家人道:“好了好了,快些入座吧。”
薛琮拉着容玦坐在自己身边,小声地说着改日带她出去玩,容玦激动地点点头,她好想知道盛世繁荣的京都该是何种景色!
薛勖霖看着两人,和周韫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笑,又道:“出去玩改日再说,皇后娘娘传话来说想阿玦了,要阿玦明日入宫小住几日。”
周韫眉头紧锁,看着丈夫担忧道:“阿玦身子还有些虚弱,过几日不行吗?”
薛勖霖拉过妻子的手安慰道:“你知晓的,清璇一直很喜欢阿玦,若不是阿玦年岁太小,早将她许给太子了。放心吧,无事的。”
又转过头对阿玦和蔼道:“阿玦此番虽经受了无妄之灾,却也性子乖巧伶俐了许多。入宫后万不可给皇后娘娘添麻烦,可知?”
“父亲放心,女儿知晓的。”容玦嘴上乖巧地答话,可思绪却早就飘进了历史的洪流之中。
这种感觉对她而言很奇妙。
薛勖霖、薛琮、薛清璇这些在史书上的名字,对她而言只是笼统的“外戚世家”,甚至于后世在提及他们时都充满贬义,若无他们把权后世又如何会……
可突然间,他们变成了鲜活的人。
他们不再是史书中的几页纸,有喜怒哀乐,有爱恨嗔痴。
对她而言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