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钰安和平日里神情有些不同,神情淡然冷冽,自带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如寒霜一般。
他最近在搞慕阳霁,与他周旋良久,他并不排斥这样的争斗,让他想起了之前在战场上的厮杀,甚至觉得,他和慕阳霁本就该分出个胜负来。
以一方的死做终结。
之前不见叶琼,是觉得没必要,但后来答应见她,是想起,叶絮之前受了她不少莫名的针对。
叶絮作为女子,最是能明白女子的苦处,因为她更多时候,怨的都是世道,她能仁慈的不去找叶琼讨回来,季钰安却不是那么心慈手软的人。
他面无表情的听完,半晌没说话。
叶琼从未见过他这般严肃的模样,像是在看待已死之人,不带任何感情。
这让她止不住的心慌,担心季钰安不会答应。
她勉强扯出笑来,说道:“之前我与关荣泽在一起,你来找我时,没少被他针对,你难道不想在他面前扳回一局吗?以我作为筹码。”
季钰安唇角勾扯出讥诮的笑,说道:“你原来知道他针对我。”
叶琼面色一白,眼泪扑朔朔的往下掉,哽咽说道:“我当然知道,但那时我正与他在商议成亲之事,没办法为你做主。
不知道当时做的事情伤害到了你,但现在我真的已经知错了,也给出了你这样的机会去报复回来,只要你能答应娶我。”
季钰安指尖敲着桌沿,似是在认真考虑什么。
倏然,他看向叶琼,说道:“我不喜欢你和别人纠缠不清,想让我娶你可以,先证明你的诚意,和你雍州的情夫断干净,再将孩子也送去雍州,断绝往来。”
叶琼惊愕,一时没有答应。
宿凌朗是她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失去这张底牌。
而她带着这两个孩子,则是锁住宿凌朗的最好工具。
如果真的彻底断绝了往来,她就真的没有依靠了。
季钰安哂笑,说道:“怎么?你是觉得我傻好骗吗?竟然会觉得我会答应娶一个带着孩子的有夫之妇,还想让我帮他人养孩子。
这样是不是等你哪天厌倦了我,还能带着你的孩子去找到你的情夫汇合,弃我于不顾。”
季钰安冷笑了声,说道:“我话就说在这了,想让我娶你,先断干净些。我季家门楣虽然不高,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叶琼从未受过如此折辱,还是被以前倾慕自己的人折辱,这让她分外羞赧。
她心中权衡了一番利弊,关家如今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在朝堂之中没有什么建树,库房还分外亏空。
而季钰安是当今陛下面前的红人,边关最近战争不断,正是需要能力强悍的武将的时候,还是皇子之争中不可或缺的助力,前途不可限量。
叶琼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咬咬下唇说道:“如果我做到了,你是否就会娶我?好好善待我,且答应不再纳妾。”
季钰安见她真信,笑道:“那是自然,先拿出你的诚意来吧。”
叶琼心里满是雀喜,一心只想攀高枝,回去之后连忙书信一封,快马加鞭送去雍州,要与宿凌朗断绝情爱。
似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决绝,还不等那边送来回信,便义无反顾的将宿凌朗的一双儿女也给送走了。
然后日以继日的等待宿凌朗的回应,好拿去给季钰安看,告诉他自己是真的和他们断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