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她并没有等待多久,不过送来的不是回信,而是宿凌朗携带着一双儿女亲自来了荣州一趟。
这让叶琼感到的不是惊喜、惊讶,而是惊吓。
信中叶琼只说是自己厌倦的与他在一起,想和关荣泽琴瑟和鸣过一辈子,说关荣泽不希望他心里还想着另一个人,因此要与他断绝往来。
她将自己说得分外春风得意,掩盖了自己生活中的一地鸡毛蒜皮。
原以为自己说的那般决绝,宿凌朗是顾及脸面的人,不会再追究。
但没想到他直接追到了荣州来。
她原本想着,只要自己这样说,到时候就算季钰安真反悔了,不愿意娶她,她走投无路时,还能前去找宿凌朗。
然后告诉他,之前自己这样做都是逼不得已,要自己哭一哭,宿凌朗肯定会心软,重新和她在一起。
如今万一他看破了自己的窘境,且知晓了她和大夫厮混的事,她在宿凌朗那岂不是更没了脸面。
宿凌朗一路风尘仆仆的来,眼眸泛红望着她,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是不是有人逼迫你给我写的那封信?你在荣州受委屈了,跟我回雍州吧。
雍州虽然比不上荣州,但至少有我护着你,没人可以给你脸色看。”
叶琼心底还是稍稍有些触动的。
这样的关心在她之前看来再平常不过,但如今走到这种地步,只是听他这样说两句,便有种想哭的冲动。
或许这时候跟他回去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保不住在荣州的荣华富贵,但到那也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吃穿不愁。
季钰安最近一直找人在盯梢她,宿凌朗抵达荣州的事,他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此时他就坐在楼上,看着茶楼中许久的人,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像是在看养的一只猫。
眼看叶琼犹豫不决,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要想让叶琼深陷泥沼,就得让她断绝所有的靠山,孤身一人。
好好尝尝叶絮当年的苦。
他招手,叫来了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暗卫下楼,在路上随手买了个玉佩,然后去到了叶琼所在的茶楼,双手将玉佩奉到了她跟前。
“这是我家大人随身携带的玉佩,大人让我送来给琼夫人的,我家大人还说,只要你能信守承诺,他就会答应你任何事情。”
叶琼原本摇摆的心在看到这枚玉佩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宿凌朗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他问:“你家大人是谁?为什么要给她送玉佩?这岂是能随便送的东西?”
叶琼知道今天必须做出选择了,伸手接下了玉佩,等暗卫离开后,她看向宿凌朗,目光坚定。
“宿凌朗,我原本不想说的那么清楚的,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我就是厌倦了你,且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与你再有任何纠缠。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好聚好散吧,给彼此多留几分颜面,你也不想被人传出,你曾让我诈死掳走的事,影响了你的仕途吧?”
“那人是谁?”
宿凌朗紧紧的盯着她,像是不甘心的非要寻求一个结果。
叶琼沉默了片刻,破罐子破摔说道:“这年少时就很爱慕我的一个表弟,他想娶我,我也很喜欢他,我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你我之间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