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过,惹得宋朝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转身去了之前孟祈所宿的那间屋子之中,一直在青禾院当差的石榴见她连件斗篷都没穿,却还在那儿傻乐,一时间摇了摇头,忙不迭去寻来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又端来一个炭盆,供她取暖。
如今宋朝月是身子也暖和了,方才见到云方时凉下的心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阿罗好久没见自家小姐这副表情了,她好奇地问:“小姐,你说这一路都在打仗,方才那个姑娘怎么来的呀?”
“你看她的衣衫单薄,脸也被吹得皲裂,想必这一趟来吃了不少苦头。”宋朝月喝着方才石榴端来的热姜茶,“也不知她是在何处遇到了孟祈,还是孟祈找到了她,总而言之,云方算是有救了!”
然她话音方落,却听到外面传来云方的声音。
她忙起身跑出去,便听到云方屋里传来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宋朝月带着阿罗忙推开他的屋门,便见到方才那姑娘委屈地低着头啜泣,而她面前则是碎裂的茶盏。
“你干什么!”宋朝月怒了,指着云方道:“人姑娘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我方才见到姑娘的时候,衣衫单薄,冷得直抖,脸上也被冻得皲裂,那么漂亮一个姑娘,为了见你吃那么多苦,你竟然还冲她发脾气!”
宋朝月的责骂将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吼得愣住,特别是云方,在被她骂完后,一瞬间没了脾气,闷声说了句对不起。
宋朝月冷哼了一声,拉着那姑娘去了旁边的屋子里。
这姑娘脸上有泪痕,宋朝月将自己的丝帕递给了她,又给她倒了一杯姜茶。
方才骂是骂,不过宋朝月还是替云方担心,怕这姑娘被他气走。
她温声道:“云方眼睛看不见了,心中郁结,见了你,或许更是难过……”
“我知道的。”这姑娘捧着茶杯,温和而坚定,“我知道他看不见了,所以我才来找他。”
宋朝月同这姑娘聊了一会天,才知道她名叫余巧兮,笙歌人,家中是做小本生意的。
这一次来,她没有告诉父母亲,她知道孟祈如今在正带着北苍军征战,毅然决然地往北边走,历经艰难才见到孟祈,得知云方在凉城北苍王府,又辛苦赶来……
望着这姑娘,宋朝月想起了自己从前,也是这般一腔孤勇。
她让巧兮住在了从前她住的那间屋子里,又拜托石榴好好照顾她。
如此这般,才放下心来。
临走的时候,她还不忘去云方门口透过窗户跟他说:“余姑娘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可莫要辜负人家真心,再说了,你那眼睛又不是治不好,别自暴自弃,等孟祈回来,治好你的眼睛,你跟余姑娘好好在一起。”
宋朝月将耳朵贴在窗户边,听到里面答应了一声,便知道今日之事起了奇效,孟祈回来肯定高兴坏了。
她满怀轻松回了家,第二日中午,又来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