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差点被嘴里的粥呛着!怎么突然就这个发展了?我就那么一问,你就那么一答,怎么突然性质就上升了?一旁的小苟子看段云深被粥呛住,适时递过了一方雪白的丝帕。段云深接过来擦了擦嘴角,才抬起头来看着景铄,笃定道,“臣妾绝对没有这种想法。”景铄:“哦?”段云深:“……”段云深不知怎么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察觉到自家陛下好像是在暗示什么,这时候殷勤地站起身表忠心,到景铄旁边侍奉用膳,就差没有一口一口地给景铄喂了。当然,他是想喂的,当初差点被撑死的仇还没报呢,但是景铄没让。小苟子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大概没想到那个在自己面前如此咸鱼的娘娘到了陛下面前居然能如此……狗腿。而且这疯子陛下看起来居然还挺受用的。段云深无视了小苟子的眼神,这个愚蠢的人类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的事情都是给续命长寿投资!景铄安心享受了一下自家爱妃的殷切侍奉,吃过饭景铄又帮段云深的手换了药。段云深这双手算是经得起造作了,这么三天两头的折腾居然眼看着快要康复了,还康复得挺快。景铄看着段云深的伤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段云深看着这位沉默未免有些心慌,试探地叫了一声,“陛下?”景铄:“爱妃这手这么好看,以后怕是要留疤了。”景铄这话说的有几分心疼的意思在里面。段云深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手上留疤又没什么,能换暴君一条命还是很值的。毕竟暴君要是死了,自己也早就死球了。不过景铄这样说,段云深就忍不住看向景铄的手。他手背上还有芷兰的手指甲留下的伤口。段云深心道,比起自己的狗爪子,倒是这双狐狸爪子留下疤痕了比较可惜,毕毕竟本来那么好看。景铄看段云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背上,便也将目光落了过去,然后笑了笑,“现在倒是真的般配了。”段云深摸不着头脑,“嗯?”了一声。景铄提起的这茬儿还是当初段云深刚刚伤了手的时候,那时候他与贺珏相见,贺珏一开始说他们一个人断了腿,一个断了手,般配。然后见不得他狐狸尾巴翘上天了,又改口说他腿的残疾是假的,般配不过他随口一说。这时候是真的般配了,手心手背,谁也没残疾,就留了些痕迹。想完景铄也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不着调的事情自己居然能够记到现在。景逸也是在这个时间收到宫里的消息的,得知太皇太后去给云妃灌药居然被景铄给挡回去了,不觉失笑。也不知道太皇太后那时候是什么表情,可惜没见着。周不愚在一边道,“看来这暴君果真是对这位云妃上心了。”景逸侧头看周不愚,“怎么听先生这话像是有几分担忧的意思?”周不愚也不遮掩,坦诚道:“以前听闻暴君为妖妃所迷,都不过是人云亦云,始终抱着几分不可信的态度的,只是现在板上钉钉了,自然感慨。”景逸:“感慨什么?”周不愚觉得景逸这话问的稀奇,但是既然王爷问了,自己也还是坦诚说,“云妃是南渝国皇子。南渝虽说是暂时求和,但是王爷与我都知其贼心不死,战火重燃不过早晚的事情,现在这暴君真为了云妃敢和太皇太后作对,那来日,指不准这云妃就能吹枕边风让我朝陷入内乱呢?”景逸听完周不愚的话,笑道,“我朝乱还需要那云妃吹枕边风么?”周不愚一时语塞,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话自然是没错,但凡是看得清的,都知道现在朝局和江山都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危如累卵。但是景逸说在这里,却怎么听都有几分为云妃开脱的意思,像是说将来国家乱了也和这云妃没关系。周不愚挠了挠自己的眉毛,然后试探着道,“草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景逸:“不当讲。”周不愚:“……那草民就不讲了。”景逸轻笑,周不愚沉默了几分钟,终究还是忍不住,又把掐断的话头给捡起来了,“草民……”景逸笑着打断周不愚那些迂回的话术,“讲罢!下次有话大可直说。”周不愚:“谢王爷,草民就想知道,现今那云妃在王爷心中是个什么位子?”景逸脸上的笑容未变,“何出此问?”周不愚讪讪道:“草民原以为王爷将云妃看做游牧少年,心中怜惜,还担心王爷误了大事,可如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