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一愣:?段云深:“其实之前让陛下放了那些奴才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个来着,得罪了老妖……咳嗯,得罪了太皇太后娘娘,以后日子怕是……嗯,不好过。”段云深说的很克制了,何止是不好过。当着人家的面宰了人家的贴身婢女,侍卫都拔刀了,还威胁了太皇太后。段云深心道,这我要是太皇太后,我今天回去就得连夜制定一整套整死你的计划,绝对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哦对,还有整死我,咱们俩一条船,嘤。景铄:“爱妃怕朕开罪皇祖母,所以才说要放过那些奴才?”段云深:“……”确实因为怕景铄得罪老妖婆才那么说的,但是……被景铄这么反问,怎么心里还怪不好意思的,搞得我特别为他考虑一样。……等等,这事好像就是在为他考虑。段云深干咳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把景铄捏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抓下来接着上药。景铄由着他动作,看着他,打量着。这时候段云深就算是个普通人的颜值也能被他看出花儿来,更何况段云深本来这张脸的底子就还不错。原本称得上精致俊朗的面容此时在景铄眼里几乎算得是惑人了。景铄声音不自觉就柔了几分,“所以爱妃刚刚筹划着逃跑,是计划着带上朕么?”段云深:“臣妾与陛下一体同心,自然是要一起走的。”你不跟我一起走,我会死的。而且,再怎么说这事也是因我而起,不带着你岂不是很没有良心。景铄唇角都不自觉地弯了弯,“朕可是个废人,带着朕很麻烦的。”段云深说到这里,涂药的手一顿,煞有介事道:“这个臣妾刚刚考虑过了。”不,是各大宫廷剧的编剧们考虑过了,段云深只需要沿用套路!段云深:“我们可以找运出宫的棺材。陛下腿脚不便,容易暴露,就委屈陛下先在棺材里藏身,臣妾打扮成侍卫的模样,然后委托项统领安排一下,浑水摸鱼,就可以出宫。”景铄:“……”自己在棺材里藏身???段云深:“刚刚那个侍卫就刚刚好,时间对得上。让项统领杀他的替身的时候把地点放到宫里来,运尸体的时候咱们正好顺便。”走出老远的方游打了一个喷嚏。景铄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爱妃,似乎很想扒开爱妃的脑袋瓜看看他里面装的些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段云深滔滔不绝地敲定着细节问题,说完发现景铄半天没回应了,这时候抬头看景铄,就发现景铄神情微妙地看着自己。段云深:?景铄很克制,很给面子:“爱妃不必在意朕,出宫之后呢?”段云深:“咱们提前带点金银玉石出去,出宫走远一点变卖掉,用来做本钱。陛下要是有经商头脑咱们就做小本买卖,要是没有就找个地方盘点田地,养两只狗一只猫——嗯,再养点鸡,这样咱们可以吃鸡蛋,臣妾白天可以出去种田。”陛下可以在家里织布。——这句话段云深没敢说。景铄原本是用一种听着好玩儿的心情在听自己的爱妃胡扯,这时候听着听着,居然隐约有几分向往起来。两只狗一只猫,养点鸡种点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景铄追问道:“还有呢?”“还有?”段云深这时候已经把景铄的手收拾妥当了,“没有了,然后我们就过日子,一年又一年,就老死了。”景铄微笑,“听着倒也不错。”段云深心道,种田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不错。不过看在你今天这么维护我的份儿上,我种田也不是不可以。景铄:“可惜我们不能出宫。”段云深:“??”为什么,不出宫等着那老妖婆把我们扒皮放血么?景铄:“私自出宫不像爱妃计划的那般容易,而且真到了民间,也不可能如爱妃想的那般轻松悠闲。”段云深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景铄:“江南去年洪水,民不聊生。赋税苛重,横征暴敛。南渝国……爱妃的母国,爱妃自然是清楚的,可不□□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重燃战火。”段云深一愣,他在宫里每天就操心怎么续命了,这些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景铄:“爱妃还是和朕留在这里宫里好。”段云深:“……”段云深特别想问,你不是暴君么,怎么还知道民生和赋税,说起来还头头是道的。段云深咽下这个疑惑,转而道,“那太皇太后那边……”景铄:“出不了事。”段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