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段云深一看景铄这眼神,这脸色,心里瞬间就“咯噔”一下。虽然不知道自己哪儿招惹到了这位暴君,但是他大脑里的所有预警系统都疯狂响起来了。自己得罪他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得罪的,但是肯定得罪他了!段云深硬着头皮送上自己贿赂用的食盒。景铄看都没看一眼,只盯着段云深,像是在等他主动认错。段云深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最近有没有干什么亏心事,可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段云深:“陛,陛下……臣妾这才刚过来,要不咱有话直接说?”像我一样直说多好!你这么看着我是想吓死我吗!?景铄不直说,准备急死他。景铄悠哉悠哉地,“爱妃不妨猜猜看,猜对了,朕这里有赏。”赏赐龙牙御印一对是吗?印我脖子上那种。段云深:“……臣妾猜不出。”景铄笑了一下,他倒是单纯想笑才笑的,段云深却被这笑吓得心里发毛。景铄:“料想爱妃也猜不出。”段云深:“是,臣妾愚钝,嘤。”嘤?景铄:“……”景铄默然片刻,似乎被这个“嘤”弄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景铄这人心眼小爱记仇。说得难听点叫做眦睚必报,说得客气点就是孩子气。某人今天早上直接溜走,招呼都不打,直接导致了景铄今天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一种持续性的“起床气”里面,这时候罪魁祸首到了眼前,他不阴阳怪气一下就怪了。只是以段云深这个神经粗壮的客观情况来说,给他一整天他也不一定能想到早上那点事。本来景铄确实是气得厉害来着,尤其是早上刚刚醒来的时候,恨不得抓过来打人。但是这时候看段云深这幅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的懵懂模样,不知怎么的,气反而消了一半。景铄克制着嘴角,转过头不理段云深了,接着抄书,也不提刚刚那茬儿,“爱妃今夜来有什么事?”段云深心道,这我每天都要来找你索吻的,为了可持续发展,所以哪怕今天没必要来,我也得考虑着来投喂你一下是不是?心里想归心里想,话是不能这么说的。段云深:“臣妾担心陛下饿了睡不好。”景铄:“哦?”段云深:……你“哦”什么,这话让我怎么接?景铄:“怕朕睡不好,那爱妃今夜要留下来么?”段云深:……景铄抄书抄得气定神闲,看着笔下的字未乱分毫。段云深:“臣妾觉得,留下也有诸多不便之处。”景铄:“比如?”段云深:“……比如,臣妾梦里好杀人?”景铄:……段云深:……曹操:……段云深:“臣妾开玩笑的,哈哈哈……”睡就睡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跟着暴君睡还挺暖和的。段云深掀开食盒盖子,任劳任怨地开始自己的投喂讨好大业。说起来昨夜段云深被景铄勒在怀里,意外发现景铄胸膛居然还挺结实的。为什么有的人天天坐在轮椅上只吃不运动都能长肌肉,自己每天多少还走几步路呢,怎么就没有肌……好吧,肌肉还是有的,只不过不外显,都藏在隐蔽处。段云深走神走得光明正大,景铄忍不住舀了一勺子芙蓉蒸蛋送进段云深嘴里。段云深见到勺子过来就下意识张开嘴,吃到东西了才反应过来。段云深含着勺子:????好吃!!软嫩细滑,没有鸡蛋的腥味,隐约有股浅淡的香,像是花香。之前就觉得好吃,所以才给景铄送的,这时候冷不丁被景铄喂了一口,越发觉得好吃了。景铄抽回勺子,“爱妃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段云深:……段云深:“咳嗯,没什么。”景铄:“爱妃要不要陪朕下棋。”段云深:“……”段云深:“臣妾手伤未愈,不适合下棋。”景铄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段云深的手。昨天一本正经碾压人家,玩了那么多盘,非要拖到最后一盘才肯放水,留下后遗症了吧?段云深被景铄盯得心里发虚,正待改口,只是还没出声,景铄就先退让了,“那便罢了。”景铄:“待到爱妃手好了也是一样,要不要朕借爱妃几本棋谱?”段云深:“五子棋的棋谱?”景铄:……那必然不是的。景铄:“朕有空可以教爱妃。”段云深:“五子棋?”景铄:“……五子棋。”段云深听着景铄的这个语气,突然想到一句话——听说四川人为了留下一个人,说过的最卑微的话是“行,微辣就微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