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王座突然生长出尖刺,扎穿我大腿的瞬间唤醒了某种快意。
疼痛是惟一能让我确认还在攀升的东西——
从毒杀父王那夜开始,我就在用伤口丈量野心的深度。
冻海传来鲸骨号角声,三百名皇室血脉被铁链拖到冰裂口。
当第一个公主被深渊触手卷走时,我舔舐着剑刃上的冰霜,在血腥味中重温十六岁冬天的记忆:
爱丽丝站在图书馆穹顶,月光正在她掌心编织星河冠冕。
而我蜷缩在阴影里,喉咙里卡着没能咳出的冰碴。
“跪下。”
那天她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你知道《冰霜纪元》第三百七十二页的禁忌咒文吗?”
我折断七根肋骨才撑住膝盖不落地,嘴角溢出的血在羊皮纸上开出狰狞的花。
那些血珠突然悬浮而起,在她梢凝结成嘲讽的冰晶耳坠——
就像此刻悬浮在大殿里的三百颗皇室心脏。
“还不够。”
我对着冻海举起霜之哀伤,剑身映出左眼猩红的裂痕。
当剑尖刺穿最后那位小公主的胸膛时,冰层下终于传来远古恶魔的叹息。
黑曜石祭坛从深渊升起,七尊原罪神像的瞳孔同时流血。我踩着冰鲨骸骨铸就的阶梯,耳边回荡起爱丽丝的声音。
那声音在笑,在暴风雪中轻笑:
“陛下可知贪婪的代价?”
“代价?”我扯下兄弟鬃毛的披风扔进冰渊。
“从你让我看见世界真相那刻起,我就活在代价之中。”
当贪婪之戒咬进指骨时,冰晶王座轰然炸裂。
那些禁锢我半生的“霜语者”碎成冰刃,在祭坛周围组成旋转的荆棘王冠。
我看到更恐怖的画面——
一少女的银正在虚空中燃烧,欲望原罪图腾在她背后缓缓睁眼。
冻海突然沸腾如熔岩,我的披风在热浪中化作灰烬。
皮肤表面浮现出金色铭文,那是比王权更古老的契约正在改写血肉。
左眼珠爆裂的瞬间,我看到百万里外精灵王庭的翡翠穹顶,看到巨龙巢穴最深处的骸骨王座,看到极乐深渊里魅魔女王的猩红软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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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我都想要!
想要,那些高高在上的精灵。
想要,那些翱翔天际的龙。
想要,那些极寒之地的恶魔。
想要,那在极乐之地的绝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