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千秋还想继续问,基德已经将她安稳地送到了地面。不到一百米就有一家警局。“再见,美丽的女士。”基德低头,绅士地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潇洒地飞身离去。晓千秋叹了口气,她走向警局寻求帮助。安室透接通电话,听到晓千秋的声音,得知她现在在京都的一家警局,他似乎非常激动:“你就在那里,不要动!”“嗯?”“我很快就来接你!”安室透说的很快,大概是他能做到的最快,包括让直升机迫降,以及要求出租车司机一路飞驰到警局。看到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警局门口,一贯从容不迫的男人看起来急切不已,连往日帅的不行的金发都乱糟糟的。晓千秋突然笑出了声。安室透茫然地看她笑得前仰后合。晓千秋赶紧咳了两下止住笑声,她把一盒曲奇饼干递给安室透:“安室先生,吃饼干吗?”安室透伸手,握的却不是饼干,而是她的手。他稍一用力就将她拉进了怀里。晓千秋顿时整个人都僵住,耳畔贴在安室透的胸膛,听到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像一下一下的敲门声。她小声地问:“安室先生?”安室透像是忽然清醒过来,松开了她,挠了挠头:“抱歉。”那只小小软软的手离开掌心的瞬间,他有些不舍。安室透回想起那时她捡起枪,他以为她会将枪口对准他,但她却把枪放在他手里,枪口对准了她自己。她说。“我相信你。”有某种情绪在胸腔里涌动。从心脏泵出,随着血液一起流到四肢百骸,让他感到无比温暖。安室透突然喊了她一声:“晓小姐。”晓千秋稍稍抬头:“怎么了?”“其实,我不是……”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两人都是刹时惊醒。晓千秋心想,难道安室透要向她坦白他伪装男朋友的谎言?因为他已经调查清楚了她身上所有的疑点,不需要再收集情报,所以不想继续演戏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探清了底,但如果对方是安室透的话,一切皆有可能。她琢磨着如果安室透此时坦白,自己应该作何回应,而安室透却就此闭上嘴,沉默着一言不发。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对视了好一会儿。晓千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安室先生,你刚刚说你不是什么?”安室透深吸一口气,他突然弯起眼睛,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我想说的是,我不是一般的喜欢你。”“哎——哎?”怎么又改变主意不坦白了?晓千秋疑惑地看着他,却渐渐被这个帅气的笑容感染,这样的安室透像个发光发热的小太阳,让人不由自主地靠近,为他心动。这个人,演技真是太好了。晓千秋不断对自己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努力压下内心的悸动,说:“我也很喜欢安室先生。”安室透眼睛一亮:“真的吗?”晓千秋点头:“当然,因为安室先生是我的男朋友。”安室透睫毛轻颤,眼中的光稍稍暗了一些。两人离开警局,虽然晓千秋自觉没有额头上的伤口没有任何问题,但安室透坚持要带她去当地的医院,做了全套的颅脑检查。医生看了ct表示没什么事,但听完他们的奇葩经历之后,还是开了几盒消炎药。马自达rx7停在诗别馆的停车库里,不过就算有车,他们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开。订了高铁票,回到东京。几经辗转回到那间公寓,安室透和晓千秋都很疲惫,简单洗了个澡,几乎都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晓千秋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时,公寓里只有她一人,安室透留了一桌做好的午餐,在冰箱上贴了一张纸条,说是工作上有事要晚上才能回来。晓千秋一边咬着吐司,一边思考安室透说的这个工作是公安还是黑衣组织。总之不可能是波洛。两三下解决掉午餐,顺便洗好碗,晓千秋慵懒地倚在阳台的软垫上。就在昨天的这个时间他们还被关在毒气室里生死未卜,现在却能享受到岁月静好。那两天在诗别馆的经历就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午后阳光暖洋洋的,虽然她实在很想像只猫一样就这么一直趴着晒太阳,但就在昨天晚上她收到了一条短信,她的探监申请通过了许可,探监时间是今天下午的一点半到两点。一般的监狱每个月才会开放一次探监的机会,像“开洞”那样的重刑犯人大概要三个月到半年才会开放一次。如果错过这次,下次要到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