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真的很怕你姐姐不要你?”她悄声问。
怜星瞪了她一眼。
“其实你们相依为命多年,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王怜花顿了顿,“依我看,她还是很在乎你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怜星皱眉,生气之下,连前辈都不叫了。
王怜花说:“我想说——”
话说一半,她的手已按到了他那条废胳膊上。
痛觉倏然而至,怜星毫无准备,差点哀嚎出声,想说这也叫不会很痛吗?
“果然得跟你聊你姐姐。”王怜花一边替他定骨,一边感慨,“否则这第一下,你怕是受不了。”
“……”
“不过没事,过了第一下就好了。”王怜花又说。
怜星差点被她气哭了。
好在定骨结束,王怜花还是大发慈悲地告诉了他:“我说你姐姐在乎你,是因为昨日替你压制内息,实则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但她完全没有犹豫。”
“不仅没犹豫,还竭尽全力,用了她所有内力,除了她,世上再没人可做到她昨日为你所做的。”
“你可能不信,但她比你想的要在乎你。”
明月难邀
姚月是在王怜花离开怜星房间后,才重新进去看望这个弟弟的。
她还记着王怜花之前所说,定骨没有那么断骨和化骨那么痛,因此她想的是进去跟怜星稍微聊两句,说点软话,作为今日份的精神支持。
结果一进门,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躺在那,满脸泪痕的模样。
姚月:“???”
怎么哭成这样,王怜花是不是故意骗我啊?
她立刻走上前去,坐至他床边,问:“怎么了?还是疼得受不了?”
怜星看着她,眼泪淌得更凶。
姚月见过他恐慌过度的样子,知道他一旦情绪崩溃,会无法控制自己,眼前的情况虽然还没到这种程度,但这样无声哭泣,一句话都不说,一样让人担忧。
她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是因为疼才如此,就想出去,把王怜花叫回来,但刚一起身,衣摆就被他死死攥住。
“姐姐……”他终于小声唤了她一句。
姚月便顿住脚步,重新坐下,问怎么了?很疼吗?要不要把王前辈叫回来?
他摇头,说不用。
姚月放轻语气,问得小心:“那怎么又哭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他又抽噎起来,一时之间,话都说不齐整。
姚月只好先放弃追问,伸手抚上他脑袋,道:“算了我不问了,你想哭便哭吧。”
自从意识到怜星有多缺乏安全感,她就基本把他当小孩在哄了。
都是小孩了,难受时哭得停不下来,也是情有可原,她不如先给他一点发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