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根本没办法办到这件事,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过去了。“浮空。”仅仅凭借了这个看起来很奇怪的词汇,我就成功的踩着空气走到了落水的纤细少年的身边。那种自责压迫在我的心里,如果没有我的话,不管是那个恩人,还是我的父母,就都不会死了。我是多余的。但是我总还是需要一个目标让我为之努力的,所以我把它定为了金钱。只要有钱的话,我基本上就什么都能办到。我一直装作一个普通人,但似乎……也没法伪装得那么普通。这种异样的经历,终于让我的心情变得不那么美妙,也让我的伪装无法继续了。本身我的情感就一直处于封闭的状态,可是这样的、这样的让我无法忽略的行为,终于让我的情感从封闭的墙壁里面出来了。我出了自己的舒适圈。我没有说话,当然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说话,这些大家也全都知道了,所以我只能为这个纤细的少年抹去生理性涌出的眼泪(也可能是海水),我想了想,想到了兜里揣的手帕,掏出来给他擦了擦,看到他的脸逐渐显露出来。清秀,还带着些许的阴郁,看起来有些像是那种会受到所谓贵人喜欢的类型。我不禁在想,他是不是受到了这样的对待,或是什么说不上的刺激,才会想要去自杀的。“……”嗯,总之是说不上来的类型呢。我看着这个被我强行按压肚子吐出海水的少年侧身起来苏醒了,看他在醒过来后:“切,又没死掉。”在看到她第一眼之后,少年说:“是你救了我吗?”我点点头,还有些疑惑地歪头:“……”这个少年与我想象中的看起来不一样,不管是性格还是什么。纤细的少年有一只眼睛被白色的绷带蒙住了,现在棕色偏黑的头发被打湿了,蔫哒哒地搭了下来,贴在脸上,看上去格外的惹人怜爱。鸢色的眸子看上去似乎充满了水汽,又迷蒙又无助,可是还有一丝说不上的防备,还有仿佛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表情管理,却说出了相当可怕的话语:“啊啦,真是一位可爱的小姐呢,小姐要和我一起殉情吗?”我:“?”不是吧,你说什么?我确定我好像没听错之后,少年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松本雪乃。你呢?】“治,太宰治哦。”他笑眯眯的,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完美。可是对我来说,我能看得出,这里面有说不出来的一种悲哀,看上去十分丑陋。我扶住了他的脸,单手在手机上打字:【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想吃吗?】我又打字给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我说:“长崎蛋糕。”他露出了一种‘啊原来你不是哑巴’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我又晃晃手机,说:“长崎蛋糕。”“既然是小小姐请客,那我当然要回答‘要’了。”这么一折腾,他微卷的短发也已经稍微干了,此刻不受控制的又翘起来,中和了些微的郁气,看上去有几分俏皮可爱。我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拉扯着小少年的袖子,仗着身高优势还有坡跟的高跟鞋,拽着他走。太宰治看上去不是很情愿:“不要拉着我,我可以自己走的。”我不信。他根本恨不得下一秒就跑了,而且看起来非常不喜欢长崎蛋糕。不,也许是因为不喜欢吃甜品吧?反正是看不出来。他的神色太过深沉,在不说话的时候,头发所投下的阴影在脸上显出一片黑色,看上去非常阴沉,在没有伪装自己的时候,看上去显得如此可怖。
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感觉他像是大家族的孩子。如果不是能在温饱线之上,从来不用担心吃不饱问题的家伙,才不会去思考更深层的哲学问题。也就不会有自杀这个行为了。大概。虽然他真的很像是贵族的玩物啦。我想了想,单手打字:【你的家人呢?】太宰治眨眨眼睛,甜蜜的笑起来:“没有哦。”“?”居然没有。这一下子让我懵了,又让我觉得过于幸运,我的眼中一下子涌上细微的情绪:【监护人呢?】“嘛,暂时是没有呢。”他这样说。鸢色的眼睛里闪过细碎的光,看上去真好看。我打出了我自己都感到懵逼的一句话:【那么,要不要当我的家人?】看着他同样怔楞的表情,我开心的笑了。嗯,还是这样子看起来比较符合他的年纪,看上去可爱多了!第十二个术式【要成为我的家人吗?】这样荒谬的话,她也说得出来。这让太宰不禁陷入了深思。但是他又不能不去思考,因为对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认真,他对着对方碧绿色的眸子,说不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语。这样的认真,这样纯粹的好意……——让他很害怕。感情这种东西是最容易变质的,只有性格与人心,这种能够看透的东西才是刻在骨子里不容易改变的东西。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太宰治感到痛苦。虽然那么想了,但是他看得出来,对方确实就是这个性格,甚至于她的决定没有改变的余地,因为她的性格与她的外貌看上去一样,都是坚定又强硬的,不管是什么都很难改变她的决定。就算不行,她也要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在她温柔的目光注视下,又缓缓的第二次张嘴:“抱歉……我会很多余的,总有一天你会厌倦我。”没想到她似乎是丝毫都不意外,只是在手机上继续打字:【你多大了?】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与困惑,而是转而问起他的年纪,太宰治眨了下眼睛,轻轻的说:“没满十五岁。”【那还是个孩子呢。】,她像是很迫不及待,打了一半就给他看,然后又去打另一半,【与我一起生活吧。】“但是松本小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他微微抬头,看向这位穿上坡跟鞋比他高了至少十五厘米的松本小姐。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像是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一点儿犹豫或是动摇,但他得到的是另一句话:【十八岁,所以我来当你的监护人吧,我们一起生活,好吗?】“诶——可是松本小姐会很辛苦的,我很不好养活的。”太宰治说。他松口了。也许给她一个机会也不错,‘一起生活’听起来太过美好了,也实在是让他忍不住为之向往。因为从前他的家已经没有了,他远离了那个家,也远离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