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地,门铃响了起来,钟潜寒着脸过去开门,看到服务生推了满满一车食物等在门口。
“是哪个白痴叫你送这些垃圾食物来的?”他先发制人,把怒气全出在无辜的侍者身上。
侍者怯怯地说:“是是是……有一位钟先生打……打电话来订的……”
自知理亏的钟潜仍傲傲地抬高下巴,朝室内扫一眼,“推进来吧。”
服务生离去后,他把餐车推到程劲雨面前,那上面,应有尽有,中式、西式,什么餐点都不缺。
他假装忘了刚才的针锋相对,轻描淡写地说:“就算你想把过错全栽赃到我头上,也要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嫁祸。”
“我不想吃。”她敛起表情,没有笑容。
“不吃是吗?他突然火起来,她这样是在折磨谁?她自己吗?”你不吃的话,我喂你!“
说着,钟潜拿起牛奶就往她嘴里灌,强而有力的大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张开嘴,以口相传,将牛奶喂进了她口里。
程劲雨不停地挣扎,他坐视不理,仍紧扣着她。灌完一口牛奶,不仅她狼狈,他也狼狈,弄得她衣襟都湿了。
“你最好安分的吃点东西!”他撂下狠话。
他逼得她不得已只好开始吃东西,但是却吃得不惜不愿。
发完狠的钟潜也跟着坐下来吃,两人各吃各的,从头到尾没交谈半句话。吃完,他让服务生撤走餐车。
“好了,说吧,你想做什么严地瞪着一身黑衣的她。多日来的相处,他想,他是有点了解她的。
她的眼神寂寥地落在窗外,“我想去看我爸爸。”
“我陪你去。”他答得干脆。
她轻蹩着眉心,“然后,我想去一趟‘程帮’。”她有太多的疑团待解,像是为什么他们不等她就将她父亲下葬,为什么在飞机上萧伯伯会丢下她,还有为什么她会突然失去记忆……这些谜底,唯有到“程帮”才能知道。
“我陪你去。”钟潜还是同样这四个字。
坐在车里,一路上熟悉的景物飞逝而过,这是她成长的地方,而她竟要靠药物才想得起来关于这里的一切,这不啻是个笑话。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她偏过头去问驾驶座上的钟潜。
为避人耳目,钟潜弄了部车开。“管你是谁,反正你是女人。”他扶着方向盘,继续让车身婉延在他不熟悉的公路上。女人总是婆婆妈妈,如果知道她是谁后,他扔下她,难保她不会哭啼上吊,所以他还是勉为其难留下来好了。
哎、哎,“日焰”总是有一套他自己对于“女人就是这样子”的解释。
“你是为痛击‘程帮’而来,现在知道我是‘程帮’小姐,你可以把我捉了,威胁‘程帮’。”
钟潜板起臭脸,“拜托!就事论事,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之后,我们再敌对不迟,况且‘程帮’现在要不要你都还是一个问题,绑你做人质有什么用?”
程劲雨冷然的眼瞳扫视他,“你是说,我在飞机被人扔下是个阴谋?”不,不可能,她父亲走后,何孟人就是“程帮”最大的主事者,她的何叔不会这样对她,绝不会!
钟潜也回扫她一眼,“事实还不够明显吗?”难道这小女人还心存幻想,以为人家是不小心扔下她的?哈,那么这个不小心也太不小心了。
“我宁愿查明事实再做判断。”在她心里,她还是选择相信何孟人,就像丁维岩一样,总是能给她安定的感觉。从小就对她爱护有加的何孟人,像父亲般疼爱她的何孟人,她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对不起她,以及她父亲的事。
“我看你是只鸵鸟。”他懒得跟她争辩,反正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你不懂!”撇开她的何叔不谈,“程帮”里还有许多人,每一个都有可能是计划让她失忆的主谋,例如风火堂的堂主。展英堂的堂主、俊仪堂的堂主……总之,不管是谁,就唯独只有何孟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