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智捏着下巴沉吟:“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一次一换,垃圾也很难处理。”
叶辰星双手插进发缝:“啊啊啊怎么又是大难题!好烦好烦!!”
徐玉景干脆下了决定:“反正都是可降解的玩意儿,掩埋吧。但我肯定要一次一换。”
“那成,就都一次一换。”
三人现场算了一下,决定第一个月先定一百个,等过了第一个月,看实际情况再确定后面的数额。
数字给到刘秀茗,后者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一……一百个?”
“对,我们大约十几天后就要第一批,所以算下来一天得做七八个。你先看看能不能做得过来,如果吃力,我们想办法替你找点帮手。”
刘秀茗还是震惊,所以说话仍旧磕巴:“能……能的,真……真的要一百个吗?”
“真的,我们会先付定金的。”
一旁的刘俊义应该是把这话听了进去,从父母的怀抱“夹击”中探出头,喊道:“不,不能收定金,妹妹,这几位贵客都是我的恩人,是他们治好了我的脚臭,我还不曾酬谢他们!那月……月事带该是咱的谢礼,不可再收钱。”
刘父刘母也渐渐停了哭泣,听儿子这么说,都瞪大了眼睛,刘母一掌拍在了刘俊义的肩膀上:“胡闹!哪有用那玩意儿当谢礼的!”
刘俊义赶忙把草棚那里发生的事解释给爹娘听,连带着将为何用月事带当酬谢的事都说了出来。
老两口这才明白过来,刘老爹显然是不太想掺和进这事,所以没有多说话,而刘母则在衣服上搓着双手,局促说道:“我攒了好些布,这就去拿过来,让恩人挑些心仪的。”
说罢她就带着那两父子去搬布,期间三位女生想跟刘秀茗讨论一下月事带的款式,然而刘秀茗一直不大自在,眼神频繁瞥向旁边的几位男性。
何繁英见状,干脆挥挥手:“你们几个去院子里吧,如果没有安全感,就把天椒带着。”
叶大丰闻言,一蹦三跳地就出去了,看他红彤彤的面色,看来是被女士们的“劲爆”发言刺激得早就迫不及待想跑掉了。
但四位现代男士却都有点犹豫,各自忸怩了几下之后,秦桥作为代表说道:“那啥,我们几个也想顺便定做几条内裤来着,你们能不能帮问问,不知道……这位妹子能不能也帮我们做一下?不行的话,让刚才那个阿姨帮做可以不?”
这倒是提醒了女士们,她们也需要新内裤啊!
不过对于男生们的需求,她们却说不出口。
在这种封建社会,涉及不同性别,再纯粹的商业行为可能都会变得不那么纯粹。
女性可以帮女性缝制月事带,但如果让一个女性,尤其是未婚女性,给非亲非故的其他男性缝制贴身衣物,怎么想都远超本时代的思想接受范围。
也难怪几个男士那么忸怩,他们肯定也想到了其中关键,但又实在需要求助。
果不其然,刘秀茗在听到秦桥这几句话时就微微变了脸色,她垂下了头,缓慢而用力地揉搓着双手。但她应该是个性子很软的人,半晌也说不出合适的话语来拒绝。
徐玉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跟我们几个一样,都是针线活上的废人,不得不求人罢了。”
叶辰星的眼睛忽然亮了亮:“对了,我看你哥哥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得也蛮好,他应该也会一些简单的缝缝补补吧?不如让你哥给他们男的做,你跟你娘给我们做?他们的要求也不高,你哥肯定能应付的!”
“那让他们自己去问我兄长罢?”刘秀茗这才慢慢抬起了头,眼眶周围居然还有了点红色,好歹眼中没有泪光闪烁,不然八人组又要内疚了。
四位男士一想,嗯,有理,这才干脆地出了屋门去找刘俊义协商。
他们走后,屋内女士们的工作进展就快多了,虽然这些话题刘秀茗都不曾接触过,开始还是有些羞怯放不开。但看包括叶福在内的五人都是一脸坦然的模样,她逐渐也放下了心房,很快和三位客户定下了月事带的样式——宽的窄的两头宽中间窄的都各来几十份。
随后包括何繁英在内,四人又央求着刘秀茗,每人定下了五条内裤,大概量了下尺寸之后,发现几人的尺寸相差都不大,于是善良的刘姑娘还答应给她们在腰部绣上名字,以便日后区分。
这边刚讨论完,院中秦桥就在喊了:“你们快到院子里来挑布啊!”
到了院中,就见秦桥先比了个OK,看来是搞定了刘俊义。
再去看地面,满满登登好几箱装的都是布,整整齐齐地码着,各种颜色都有。
唯一的缺点,就是都不怎么软和。
但没办法,生产技术有限,她们只有这些选择。
经过好一番筛选挑拣,最终大伙儿都只挑了一些相对柔软一点的素布,毕竟都是贴身的衣物,少接触点不知名染料更让人放心。
刘母看着几人的着装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小心翼翼问道:“要不然,我和小女再给几位恩人做几件外衫?我瞧着……”
她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大伙儿都懂,他们的衣服与环境太格格不入了。
何繁英帮大家拒绝了她的好意:“劳您费心,只需帮我们缝制内衣便好。我们家中外衣是有的,只是今日出来得匆忙,未来得及换上。”
其他几人咂摸了一下“家中”这个说法,心绪复杂,是啊,他们已经换家了,那个新家叫秾福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