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点点头:“的确是定西县清水湾的梅白鱼。”
一大早老板和杜望亲自去定西县给逮回来的。杜望描述得活灵活现,让他都有点羡慕。他也想去出差!
小幽说完后就撤了,他要去吃鱼。
这位侍应生,除了在一开始带了一下路倒了一下茶之后,就只有上菜的时候才会出现,完全不热情,十分的高冷。但可能是因为容貌气度实在太过脱俗,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大家竟觉得理所应当,十分适应。就连那个呼叫的按钮,他们都从来没用过。
“据说,这梅白鱼十分独特,只有在定西县太平桥往北五里地的清水湾才有,只要出了那一小块水域范围,就不能被称为真正的梅白鱼。”
说到吃的,谢三总是很活跃。
“这你又知道了?”秦凤声斜他一眼。
谢三得意的摇头晃脑:“那是!吃可是我的老本行!”
真相是,他下午打了个电话问叶夭今晚吃什么,叶夭说是清水湾的梅白鱼,他这才临时去百度了一下。
知道要趁热吃,几人都纷纷下了筷子。
夹起一块鱼肉蘸了一点豉油汤汁,豉油的味道也极为清淡和谐,不会抢味——这是叶夭用了鲣鱼干泡在酱油里,养了几个月后才养成的酱油,非常适合蒸鱼时使用。而鱼肉非常的细腻,吃到嘴里面几乎有入口即化的感觉,而且到最后,竟然隐隐的有一股奶香,十分特别。
“这梅白鱼还有个传说。”谢三忍不住话。
不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口,他会死。
秦钊呵呵笑,他倒是挺喜欢谢胜利家这小子:“哦?那你来说说看。”
“相传庄子在定西县的时候,有一天钓了一条鱼上来。他回来后见家门上锁,随手将鱼挂在门把手上,而等他拿到钥匙回来后,却发现鱼不见了,门把手上只挂着一条完整的鱼骨,看地上,一滩水渍,奶白奶白的,明显是鱼肉在太阳底下融化的缘故,尤其可见这鱼娇贵得很。”1
秦钊点头:“这传闻有夸大之处,但的确反应出了这鱼的娇嫩。据说它出水即死,极难保存,并且只有在梅雨季节时的清水湾才会有,很难得。”
“爷爷你吃过?”秦凤声好奇的问。
“在魔都的时候吃过一次,但不如这个鲜美。”
谢胜利筷子没停过,“那不就和武昌鱼一样?只有特定河段出产的才是真正的武昌鱼。”
“不错,只是武昌鱼有伟人诗词加持,所以名声更盛。”秦钊又夹了一块鱼肉。七十古来稀,他的家庭医生已经不让他每一顿吃得太饱,他平日都还挺克制,但今天却有点超线了。
秦凤声无奈的看着他:“爷爷,你少吃点儿,容易积食。”
秦钊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天天这样吃。”
谢胜利也道:“就是,这人活在世上,若是想吃的吃不了,想喝的喝不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秦钊笑眯眯:“此言极是。还是小谢懂我。”
“那我下次去您那儿蹭杯酒喝?”
“谈这个就伤感情了。来,吃菜吃菜。”
秦凤声没好气的看着爷爷难得的耍赖行为,不由得也默默的为自己又添了一碗饭。
晚餐最后由小幽送上来的杨梅椰汁糕作为结束。
“梅子黄时雨,这梅雨之宴果然特别。”秦钊叹道,他问小幽:“不知道老板现在有没有空?如此丰盛又有趣的晚餐,我想要当面致谢。”
小幽一愣:“稍等,我问一下老板。”
叶夭听闻后,沉吟半刻:“可以。”
很多私房菜的老板和主厨制的餐厅,主人或者是主厨们都会在私宴结束后主动现身,询问贵客吃得满不满意。一方面是想要获得建议,一方面则是和客人联络感情。叶夭以前也时常会主动现身。
她也知道,秦钊喝了那坛酒之后既然找到了这里,不出去见面似乎也说不过去。
秦钊见到叶夭的时候,有点恍惚。和他记忆中的那人长得很像,但似乎又有点不同。
更加年轻,眼角还多了一颗泪痣。
“几位吃得如何?”叶夭笑吟吟问道。
“叶老板出手,那还有什么说的?好吃!”谢三第一时间给女神捧场。
在一旁的秦钊忽然问:“叶瑶是你的母亲?”
叶夭一愣,勾起嘴角:“是。您是我母亲的故人?”
室内安静下来。谢三朝秦凤声挤挤眼,秦凤声白他一眼。他本来就知道爷爷应该是和叶宅的主人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