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崔父再次出现过,那调查起他的踪迹就方便多了。
眼下还是秦芸要紧。
谢母听到大夫匆匆丢下的话,一口气卡在胸前,不上不下,看看容危、又看看秦芸,一时没了主意。
容危自然不会现在就醒来宽她的心。
她哆哆嗦嗦地吩咐众人:“再去城中请大夫,将这几日给老太爷看过诊的大夫全请过来,看看我的尧儿到底怎么了。”
一院人哗啦啦少了一半,谢父快步而来,与院中众人大眼瞪小眼。
谢母一看丈夫来了,又忍不住啜泣来,谢父拍了拍她的肩,朝青浣问道:“怎么回事?”
青浣又将之前的话说了一遍。
这次大家总算察觉到不对劲,“蓁儿是尧儿亲妹妹,没理由要害他,莫非你们这院中混入了贼人?”
女眷们大多是过惯安稳日子的,谢府这一番话吓得她们花容失色,其中谢母是真的,青浣是装的,而秦芸拿着帕子掩着自己的神情。
不多时,又有人前来,这一次却不是个大夫,来人腰间挂着一个古拙的玄铁令牌,上头的金漆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紫极阁弟子。
等这人走近了,青浣发现这竟是个熟人。
当日紫极阁外声讨容危不合规的正是此人,青浣有一瞬间的疑问,这毒真的是这狐妖下的吗?
“静观其变。”熟人出现,容危未展现半分惊愕,依旧装死。
紫极阁在世人心中分量极大,对内眼高于顶的谢父看见他,起身快步相迎:“哈哈哈,白松真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那名叫白松的弟子朝他抱拳回礼:“国师测到今日谢府中有异,特遣我前来查看。”
“多谢国师!”谢父遥遥一拜,转而对白松说道:“实不相瞒,我儿突然吐血昏迷,刚请了大夫瞧了一番,却说并无异样,还劳烦真人,替我儿看上一看。”
白松点点头,坐到床榻边,朝容危伸出了手。
“他会不会发现你!”青浣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这白松表明了是国师的心腹,容危是国师的徒弟,那这白松对他的气息定是熟悉的。
“无妨!”
白松的手指探上容危的经脉,眉头一下子紧锁起来,众人的心也被一下子吊上了半空,谢母紧紧攥着帕子,抵在唇边,堵住咬紧的牙关。
只见白松猛地抽回手,脸色难看地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谢尧”说着:“灭魂散,他竟然中了灭魂散。”
谢府谢母虽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听名字却也猜到一二,顾不上礼数,谢父凑到白松面前,问道:“真人可有法子解?”
犹豫半晌,白松点了点头。
青浣有些惊奇:“你们阁中真是藏龙卧虎啊,九尾狐心头血所制之毒都能解。”
“不能。”
“什么?”没想到他会否认,青浣一时以为自己听岔了。
“这毒,阁中无法解。”
那这白松……
这就要摊牌了吗,青浣心中暗笑,这些人还真是沉不住气呢。
青浣抱臂隐在旁边,十分好奇白松接下来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