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一唱一和说个不停,青浣刚溯世而来,身上的力气失了大半,一时间杂音扰得她耳鸣,提剑一指,寒芒射出,映在谢父盏口。
正在往唇间送的谢父被光刺疼了眼,看着“谢蓁”持剑对着他,一时间暴怒而起,手中的茶盏带着茶水就朝她泼来。
青浣剑尖一挑,那茶盏顺着剑身滑来,盏中清亮的茶汤一滴未撒。
“不得冲动!”
脑中容危声音传来,带着嘱咐。
“知道。”青浣暗中应了声,捏起茶盏,右手挽了个极为漂亮的剑花,顺势收了剑。
端着茶盏走到谢父处:“父亲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才好。”
对于训斥她不得习武之事,青浣是接都不接,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谢父胡子都在颤抖,一拳砸向石桌,却疼得自己哀嚎一声。
谢母急忙上前查看,耍威不成反出糗,一时间眼前人的脸被气成了猪肝色。
青浣用了十分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索性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悠悠地品着。
一静下来,就察觉到了容危那边的不对,一口口辛辣入肚,五脏六腑都跟着发麻,对容危来说属实不是什么好滋味。
青浣这才知道,原来他不会饮酒,向来胜券在握的圣子竟然不会饮酒!
这可比谢父更能让青浣开心。
出言问道:“你在何处?好生热闹啊!”
容危那厢,三五成群,屋内香风环绕,丝竹悦耳,一派好颜色!
如高山之雪的圣子出门喝花酒,恐怕整个紫极阁中的人都没见过。
日光灼灼,还是白天。
青浣终是没忍住,背对着谢父的背脊笑得直抽搐。
“你这逆女……你……你……”
他指着青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谢母在身侧替他顺着气,也瞪着她,声音尖细:“你看把你父亲气得,快跪下认错。”
横眉怒目,盯着青浣认错。
就在这时,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父亲母亲!”
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子从连廊上款款而来:“芸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说着还朝青浣看了一眼:“妹妹也在啊!”
“你有身孕,快别多礼了,蓁儿还不快给你嫂嫂倒茶。”谢母出言吩咐。
侍候之人围了一圈,谢母却让女儿端茶倒水,看来谢蓁的日子过得也颇为艰难。她又看向那女子的腹部,宽大的衣袍也遮不住隆起。
那女子许是怕谢蓁闹起来,听了谢母的话,非但没让,还自己起身将茶水一一添足了,出言解围道:“一点小事,不用劳烦妹妹。”
说着将茶盏递到青浣手中,两人手指相擦,一股淡淡的妖气传来,青浣微眯起双眼,勾起了嘴角,恭敬道:“多谢嫂嫂!”
儿媳在,不好再训斥,谢父只得指着她说道:“多向你二嫂学学!”
青浣心思不在他身上,边低眉饮茶,边用余光扫向秦芸。
下一刻,二人视线在空中相接,无形之中冒着火光!
怎么回事,她怎么可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