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还很大,”谢忱没又好气又好笑地瞧了她一眼,他就这么容易有事?“后来,那小姑娘也跳了下来,看起来要救我。”
“小时候,我喜欢游泳,但总学不会,我们家老爷子来了都摇头叹气,后来,我听了一个小姑娘的鬼话,拿着自己家的几个空塑料瓶子,绑在自己手脚上。”
林听轻轻抱着他,拍着谢忱的后背,一字一句坚定道:“谢忱,我们都是没有伞的孩子,所以我们必须努力奔跑。伞不会歪,我们一起承担。”
“你要是真不想打扰,就不该给我打电话。”
在医院,林听找了前台询问谢辉和苏浅女士的入住记录,果然有查到。
那女子很漂亮,面部柔和,像是位贤妻良母。
大抵是气氛缓和了过来,一时间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和些许尴尬。
“就是谢忱他爸,那个老总和他女助理有一腿,好像都怀孕了,你说会不会是因为……”
林听怔怔的看着谢忱,眼神讶然,以及倒映着的谢忱身影,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破碎感。
呼吸渐渐加快,不知是不是大脑有些迷糊,林听耳边只剩下了怦怦作响的心跳声。
“至于我爷爷奶奶出车祸的时候,我小学六年级,当时中午很饿了,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回来,我在家很听话,没有到处乱跑。”
林听也没藏着掖着,直白道:“我觉得你和谢小二简直就是亲兄弟。”
闻言,谢忱轻声笑了出来,漆黑的瞳仁凝视着她,平静,却又像是风暴来临前的海面,的确开阔旷远,却隐隐透着一股压抑。
随着电话里的声音传进来,站在原地的林听猛然想起来之前八卦时候的信息。
她半跪在冰凉的长椅上,就这么半俯身逼近,丝毫没有顾忌到两人此刻姿势的奇怪,她头低了下来,两侧的墨发挡住了她的脸。
“但我还是经常问我们家老太太,缠着她给我讲我妈的事,后来老太太耐不住缠,就说,我妈是世界上最好看最温柔的女性,而且,她很爱我。”
只有那一股落寞与不甘的气质很熟悉很熟悉。
林听只觉得听的很难受,轻声笑了下,说:“好你个谢二狗,直接告诉我你地址不就好了嘛?害得我差点以为你要想不开跳楼呢。”
他侧眸看林听,语气不知是褒是贬:“林三三,你怎么打小就这么精明叛逆啊?对陌生人说名字的时候,还知道说小名。”
孩子的出生带来了母亲的死亡,谢忱没法怨任何人。
期间她也打了好多通电话,但谢忱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苏寅琛那边也依旧没有回应。
谢忱面色一沉,还是说了出来,指了指旁边的长走廊:“在这条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里。”
谢忱语气恢复了从前散漫的腔调,笑时肩膀轻颤:“我就这么不堪一击?”
果然,眼泪还是生理性的掉了下来,林听抬手在他胸前重重打了一拳。
“接着啊,”谢忱的语气忽的轻松不少,如释重负似的长舒一口气。
良久,谢忱依靠在她身上,应了一声好。
谢忱就在前面走着,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决绝又脆弱。
可她的大金毛绝对委屈了,此刻找到谢忱才是正事。
“没有,你很能。”她又问,“你阿姨呢?”
林听下了出租车以后,就往巨大的标识牌下赶,上面正是“白港市第一人民医院”,这是白港市最好的医院。
因为某种程度上说,他就是“罪魁祸首”。
“说起来医院啊,我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小时候我爷爷遭受车祸的那一次还有我爹住院的一次,先给你说说我爹住院的时候。”
电话将要挂断之际,云旎突然提了一句:“我之前听说过一些绯闻,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但现在不行,照片上的人应该很幸福。
谢忱蹙了蹙眉:“所以呢?你到底是谁啊?你干嘛帮我?”